鬧鐘沒響,上班要遲到了!
華光蓮一個魚躍從床上翻身起來,慌慌張張地準備換衣服,但這不是他的床,也不是他熟悉的、才刷過白漆的墻壁。
他呆坐在床上,太陽穴連同前額一陣抽搐的疼,手臂酸,雙腿也軟軟地抬不起來,像是上回去游樂場做多了刺激的設施后被勒過的酸痛。
昨天下了班去聚餐、喝醉了、被七海前輩帶回家、自己主動脫掉衣服、還占了前輩的床……
人生大社死!
華光蓮捂住臉,簡直不想去面對做出傻事的自己,以后要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七海前輩啊。
“七海前輩?”
房間里沒人。
臥室的裝飾簡單又很有規矩,書按照系列整齊地擺放著,桌上的瓶瓶罐罐依大小有序排列,乍一看像是樣板間,和七海前輩給人印象很一致。
他的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已經充滿電了,讓人欣慰的是,鎖屏日期上寫的今日是星期六,不用上班。
除了衣柜、床和一套桌椅,這臥室里什么多余的家具都沒有,衣柜里也多是西裝,各個像是麻袋,能把他整個裝進去,沒有他能穿上的。
看來找到這一件他能穿上的衣服,七海前輩也是下了苦心的。
華光蓮最終在陽臺上看見了自己西裝,已經洗過了,是和七海前輩一個味道的洗滌劑,很清新,被微風吹得搖擺,還在滴水呢。
“真是太麻煩七海前輩了,還幫我洗了衣服。”華光蓮捻了捻手指上的水,很不好意思。
但是人去哪里了呢?
屋主人不在家,華光蓮也不好到處亂走,簡單洗漱完,他就坐在一進門就能看見的沙發上等,用寬松的衣服下擺把沙發隔開。
門口傳來了按門把手的聲音,華光蓮站起來,局促地整理了衣服,眼睛盯著門。
黑色的鐵門拉開了,一個高大瘦長的身影逆著光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黑乎乎的衣服,皮鞋底踩在木質地板上。
不是七海前輩?
“你是誰?”
瘦高個的男人彎下腰,手指頂起墨鏡,一雙冰球似的剔透藍眼,頗感趣味,語氣中似乎都帶著波浪:“喂,杰,你進來看呀,娜娜明的房子里有個……沒穿衣服的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