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波友香是和七海同一批進公司的。
她初進公司時,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還帶著明顯學生氣的新人,仿佛一艘小船在暴風雨來臨的海上漂泊,四處都是風浪,把她打得找不著北。
而同期的七海,年紀和她相仿,卻年少老成,仿佛天生社畜,不僅迅速學會了職場必備技能,也從來沒有對職場上的潛規則有太過于激烈的情緒波動。
哦,除了一次“加班都是狗屎!”的酒后暴言。
本來一同經歷過從實習新人到能獨當一面的成熟社畜,對工作游刃有余的過程,他們理應關系不錯才是,但七海是個燜苦瓜性格,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交流,后來也就只是泛泛之交。
所以在聽說那個七海帶新人還親自指導交易之后,她的興趣空前高漲,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七海建人在工作中這么關照,她很好奇。
見到之后,也確實沒有辜負她的期待。
“我開玩笑的~”舟波友香笑瞇瞇地揮了揮手,十分俏皮地沖著七海眨了眨眼。
舟波友香頂著七海建人凍死人的冰冷視線,絲毫不懼,語調輕快:“我也沒想到你會相信,難不成……華光君你也對七海有想法?”
華光蓮呼吸停止了。
像是遇見了難以處理的問題,機體陷入震蕩之中,眼睛能看見舟波前輩的嘴巴張合,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它動得好快,一下一下,仿佛要沖破骨骼和皮肉的束縛,到外界去盡情展示它受到的震撼。
他對前輩?怎么可能?
他對七海前輩是對尊敬之人的敬仰、對關心照顧他的前輩的崇拜、對……
“蓮?”
“嗯?”華光蓮直愣愣地望著空無一物的地方,舟波友香已經毫無蹤跡,眨眼地動作慢慢的,像是慢速播放的動畫,循著叫他聲音看去,是面露憂色的七海前輩。
華光蓮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呼吸都很輕微,如果不是怕嚇到對方,他都想立刻跑到沒人的地方,讓自己清醒一點。
“有事嗎,前輩?”驚訝之下臉部神經有點不受控制,想笑卻沒笑出來,只能半勾起唇角,聲音干澀地小聲問。
七海手里拿著一疊紙,站在華光蓮側邊,盯著他顫個不停的睫毛,停了幾秒:“嗯,你跟我來。”
說完,他已經率先邁步向前走去,七海建人一貫穿合身的西服,這是最能體現身材的,收細的腰身隱隱勾勒出他勁瘦有力的肌肉線條,修長的臂膀隨著走路的動作自然垂動,他身材健碩,氣質卻是內斂,宛如一柄收于鞘內的寶刀,凌厲的殺氣隱藏于低調的性格之下,露出的一點寒芒已是極為刺目。
華光蓮用力捂了捂發燙的臉頰,但也沒能讓熱度下去一點,他也顧不上想東想西,趕緊跟在七海建人的后面。
七海建人個高腿長步子跨得大,華光蓮在后面一路小跑才在電梯前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