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到這里的秋山竹晚忍不住吐槽道:“誰知道接了個普通的收尸單子,能誤入稻川會干部的死亡現場。”
條野采菊摸著下巴,唇角是琢磨不透的萬年笑容:“出門一趟,死了個競爭對手,還撿了個無主的異能者,高原熊那家伙真是讓人羨慕的運氣。”
他說完,一挑眉:“所以,高原熊叫你查‘濁鷹’的死因?”
根據秋山竹晚的敘述,他加入組織有四五天,但條野采菊卻沒見過他,相貌這樣出眾的新人,還是異能者,不可能默默無聞。
那就只能是被派遣了秘密任務。
秋山竹晚點點頭。
‘嘩啦’
空氣中突然彌散開洗滌劑的氣味,是抬走了尸體,清理血跡的時候,稻川會的成員不小心劃破了洗滌劑的袋子,撒了一地。
這本該是條野采菊離開后的工作。
因為刺鼻的洗滌劑味道會觸動這位干部的神經。
條野采菊掏槍就是一發子彈,打在劃破了袋子的那只手上。
無辜中槍的倒霉蛋連叫都不敢叫一聲,捂著手戰戰兢兢的慶幸自己還活著。
“你繼續說。”條野采菊手中的槍還冒著煙,面上卻笑瞇瞇的:“都查到了什么。”
稻川會干部條野采菊,性格惡劣,喜怒無常,熱衷玩弄獵物,讓其精疲力盡膽喪魂驚致死。
想著情報上的信息,秋山竹晚面上不動聲色,認真思考著條野采菊的發問,好像沒看到剛才那突兀一槍:“我看了‘濁鷹’大人的尸體,和剛才那具尸體一樣,死因都是臟器離體大出血導致的休克,且周圍沒有明顯的掙扎痕跡,和兇手痕跡。”
少年風輕云淡的吐出駭人的結論:“死者被人襲擊,失去了反抗能力,在活著的時候被開膛破肚。”
條野采菊一挑眉:“‘濁鷹’說是情報人員,但身手不算差。”
“條野大人也想到了吧。”秋山竹晚歪了歪頭:“是藥物哦。”
“我沒聞到藥味。”條野采菊微笑著反駁。
他的確想到了,但無論是‘濁鷹’的死亡現場,還是現在,同樣被‘開膛手’殺死的男人,現場都沒有除去血腥味之外的氣味。
“所以說‘開膛手’是異能犯嘛。”秋山竹晚攤了攤手:“這里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排除掉奇怪的空間異能,能讓‘濁鷹’大人無法反抗,尸體外沒有導致昏迷的傷口,也就只有藥了。”
“那,兇手的痕跡呢?”
“這個還不知道。”秋山竹晚撓了撓頭:“不過,應該也是什么異能吧,兇手是兩個人也說不準。”
千奇百怪的異能那么多,根本防不勝防。
是一個人。
條野采菊到時,現場只有死者和另一個人的氣息,只不過被血腥味破壞的太嚴重了。
他并沒糾正秋山竹晚,只是微微頷首:“繼續。”
“這個案子最重要的地方,是臟器,說來我第一次調查的方向是器官交易,不過后來一想,如果是黑市,手術選定的地點未免太草率了,取臟器的手法也粗糙到完全不符合出售的醫用臟器標準,受害者又是身為異能者的‘濁鷹’大人。”
取隨便哪個倒霉蛋路人的器官,都比異能者成本低。
所以倒霉被隨機殺人的可能性就小于有預謀的殺人,也就是說,犯人極有可能是稻川會,或者‘濁鷹’的私仇。
“于是,我調查了‘濁鷹’大人近一個周的行程和資金,發現他七天前,也就是被害前三天早上去過杯戶飯店,且賬戶在離開杯戶飯店的第二天凌晨,有一筆未報備過的巨額進賬,匯款方是組織的賬戶,又在幾分鐘后轉出,而且每個月的同一天都有相同支出,金額在五十萬到兩百萬不等。”
說到這,少年攤了攤手:“再具體,那就不是我一個新人能查到的了。”
“作為新人,你知道的已經夠被灌水泥填東京灣了。”條野采菊微笑:“‘濁鷹’的賬戶每月有一筆異常支出,曾在杯戶飯店見過人,這個連身為干部的我都不知道。”
濁鷹死了四天,秋山竹晚查了四天,以沒有接受任何組織幫助的新人身份,得到的情報卻遠超專職負責調查此事的條野采菊。
默默拿洗滌劑擦地的部下們流下冷汗。
死去的干部挪用公款疑似通敵,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欸?”秋山竹晚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挺好查的吧,杯戶飯店的事情是‘濁鷹’大人的部下告訴我的,因為他扔的垃圾里有飯店的發//票,于是我冒充便衣警察調取到了杯戶飯店的監控,我還稍微會一點電腦,所以向高原大人要來了‘濁鷹’大人的私人賬戶,查到一筆匯款記錄,發現‘濁鷹’大人出款方是組織。”
條野采菊摸著下巴:“我突然覺得我的部下都是廢物。”
被稻川會的成員們用那種欲哭無淚的目光盯著的秋山竹晚默默把腦袋偏到一邊。
他實話實說而已,看他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