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任由他摸著自己的致命處,一副大大咧咧,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坦誠交代:“剛才有人來,我把人趕走了。”
“作為在東京摸爬滾打的清道夫,有名的收藏家。”
條野采菊閉著眼,卻讓人覺得猶如渾身被撥光,按在粘板上拷問一般的目光灼灼。
微涼的指尖像毒蛇戲謔的游離在頸邊,帶來陰涼的寒意,他慢條斯理的說著毫不相干的話。
“面對外人的觸碰,卻連最基本的躲閃和恐懼都沒有,竹君,你不解釋些什么嗎。”
剛才冷不丁的觸碰,秋山竹晚就下意識心跳加快了一瞬,被觸碰致命處后禮節性的緊繃了一下,波瀾不驚,讓想享受人焦慮的條野采菊有點不爽。
“因為我相信條野大人。”秋山竹晚眨了眨眼,金瞳里流淌的是濃稠純粹的信任,就像無害的幼獸,在主人面前將柔軟的肚皮展露出來:“我又沒有做背叛條野大人和稻川會的事情,為什么要害怕,恐懼是心虛者的行為。”
以條野采菊的性格,他要是躲了事才多。
擺爛人.JPG。
條野采菊唇角一直勾著:“是么。”
他抬起手,高了一個度,摸上秋山竹晚的頭,指尖陷入細密的發中:“那就繼續保持下去。”
心高氣傲的少年,即便被這樣冒犯了,也只是微微錯愕的睜大了眼,沒一點氣惱,反而像受了獎賞似的,明朗的應了一聲。
“嗯。”
條野采菊:.......
裝的不錯,把心跳收一收就更好了。
不躲的理由分明是知道自己不會死的有恃無恐,被觸碰后還在心里誹謗他莫名其妙的試探......甚至還有一絲不知從何而來,讓人不爽的縱容。
不過,正因如此才有趣。
這般心口不一,又演技高超,裝的乖巧。
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部下都好玩。
后面,被條野采菊甩下和大佐鞠躬告別的部下也趕來了,他看著速來喜怒無常的上司笑瞇瞇的摸著新來的同事的腦袋,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抓緊了手中的裝著‘諾塔拉’的箱子。
條野采菊是東京里世界出了名的神經病,喜好刑訊,經常把敵人玩弄到精神崩潰,若是沒有敵人,他看不順眼的人也會遭殃。
從外界,到稻川會內部,都有‘看見那個瞎子就快跑,一定要比你的同伴跑得快,否則會生不如死’的說法。
他仿佛看見了下一秒這個討喜懂事的新后輩被條野采菊拽著頭發重重摔到墻上的樣子。
聽見部下跟上了,條野采菊收回手,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秋山竹晚漏出一絲失落的情緒,單手撫上自己腦袋剛被條野采菊揉亂的地方,對方手心的溫度還余留在發層表面,然后小跑著跟了上去。
拎錢的部下松了口氣。
還好條野大人今天心情好。
緊接著,他看秋山竹晚的背影,默默為新入火坑的同僚心疼。
這么小的年紀,據說還是個異能者,落到條野大人手里,真可憐。
走在前面的兩人并不知道部下的心里誹謗。
條野采菊對部下的心聲不感興趣,秋山竹晚則是用【偽裝檔案】專心操控心跳,解除了聽覺的加成。
在條野采菊面前老老實實控制好心跳就夠費勁的了,還想分出功夫干別的,開什么玩笑。
幾人前往的是距離最近的事務所,將交易來的寶石送去儲存。
這間事務所外表是家再普通不過的珠寶店。
條野采菊帶著秋山竹晚,身后跟著個黑西裝的保鏢,就像是哪家少爺出行前來購買珠寶,絲毫不違和。
秋山竹晚的視線落在玻璃櫥窗下那些亮晶晶的寶石上,眼睛一亮,隨后又有些挑剔的移開視線。
成色太差了。
可是它們亮晶晶的誒。
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偷偷去看,像只垂涎骨頭,又不能讓主人發現,只能克制視線和口水,卻沒意識到自己尾巴已經轉成螺旋槳的小狗。
條野采菊注意到這一點,唇邊弧度上升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