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他這口氣松早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正直晌午。
秋山竹晚從后視鏡看了眼死死咬在身后的警車,嘆了口氣。
第一次被警察追,竟然是交警。
只能說,幸好條野采菊的車是Mafia常用的那種黑車,太陽膜貼的很好,從外看不見里面,要不然他被交警追捕的照片傳到軍部,老師和他的小組成員能笑死他。
“如果你被追上......”條野采菊沒說完,但意味深長,他閉著眼,面上掛著淺淡的笑容。
“我懂,條野大人。”
秋山竹晚點頭,踩油門,繼續加速。
然而后面那警車,也提了速,緊緊的咬住秋山竹晚的車,風馳電掣。
就一輛車,愣是想開出警車圍堵的感覺,不斷提速,想開到他前面逼停。
奈何警車達特桑配置不行,跑不過條野采菊這輛車。
“說起來,條野大人。”秋山竹晚從后視鏡,看著開著警車的那個女警:“您為什么會被交警盯上。”
本來他好好的開著車,這警車突然就追上來了。
“您的牌照,犯過事?”他猜測。
條野采菊這輛車是黑色的雷克薩斯LS,是Mafia干部最常用的車型,按理來說警察都認識,不會無故招惹。
“假牌。”條野采菊淡淡回答:“前兩天剛換的。”
就猜是這樣。
畢竟是非法組織的成員。
所以是這個假牌照,剛好撞了什么事故牌?
而此時,追在車后的女警萩原千速,面色嚴肅。
這些無法無天的Mafia……
她一定要把人抓捕歸案,在警旗下下跪認錯。
可警車的性能遠在雷克薩斯之下,這樣遲早會被甩掉。
萩原千速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
精密的電線鏈接著一臺臺機器,白熾燈在頭頂照亮,身穿黑色西裝的黑手黨青年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屏幕上是一條線,平平無奇的像死者的心跳。
‘叮’的一聲,線條升起一絲波瀾,打破了死水般的寂靜。
“有動靜了。”
青年驚喜的抬起頭,方才的昏昏欲睡在一瞬間掃空,他戳了戳邊上一起值班的同事,那家伙已經昏睡很久了,被叫醒后也是恍惚。
“你真敢啊,在這偷懶。”他誹謗道:“要是被上頭的大人看見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聽說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不是有你嗎,有人來叫我起來不就行了。”同事揉了揉揉眼睛:“要我說,還是出外勤有意思,在這坐著屁股快坐爛了......”
“分到這里就感恩戴德吧,像咱這樣的。”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給上線發消息:“要是出外勤,大概率會被派去前線拆啞彈、當人肉盾牌,我可不想死。”
他們都是兩天前加入稻川會的新人,本該被分到行動組,然后等待小組長的分配。
恰好更上層的成員需要人,運氣好,被挑走了,工作就是守在這里,電腦有異動的時候通知上司。
“那個綠色頭發的小鬼頭嗎,別開玩笑了,這個年紀,殺人不眨眼,你當做拍電視劇嗎,估計是哪個干部的公子哥。”
同事毫無敬畏心的說著,他是個三十幾歲胡子拉碴的男人,和青年在來做黑手黨之前就是同事了。
他們的公司被黑手黨火拼波及,導致公司資產縮水,老板宣布裁員。
青年和同事,就是丟掉工作的倒霉鬼之二。
“別亂說。”青年表情嚴肅。
“你就是太大驚小怪了。”同事伸了個懶腰:“黑手黨也沒什么,連小鬼都能當干部,和之前公司,老板讓他的表弟當主管一樣。”
見青年看他,同事解釋道:“我上次去食堂,看見一個白色頭發的小鬼,也是國中生的年紀,其他人說他是干部,畢恭畢敬的。”
“不會是首領的私生子吧。”男人惡意揣測著:“出身好就是好啊,你看你,孤兒院出身,再努力考上大學又怎么樣,還不是和我這個小學輟學的家伙一樣,被裁員來混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