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帶起碎石頭和硝煙的紫黑色火焰,其中夾雜著濃重的化學藥劑的氣味。
秋山竹晚掩住口鼻,覺得鼻腔被化學制品灼燒的生疼。
他站的遠,只用蹲下身,穩住身形,就能免被波及。
站在火焰中心的太宰治就沒那么好運了,就算他本身是隔絕異能的存在,紫黑色的火焰直接繞開了他,但火焰爆炸帶來的碎石和濃煙,還是給他帶來了傷害。
秋山竹晚看著立在硝煙里的卷蓬發少年倒下,像一只精疲力盡的黑貓,身上批著的大衣,又像是傳聞中兇獸姑獲鳥的黑色羽翼落地。
等等......黑紅色的火焰繞開了太宰治?這么重的硫燃燒的味道,是異能嗎。
秋山竹晚定睛一看,有了新的發現。
被黑紫色和濃濃硝煙遮蓋住的空中,竟縈繞出一層非常淺淡,幾乎會被忽略不計的金色,像是加了老冰的威士忌的淺金色。
是別的異能。
爆炸結束了。
那個渚發的少年,中年紳士,還有太宰治,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秋山竹晚站起身,柔軟的發絲和披風在余韻的風的吹動下獵獵作響。
他沒有妄動。
因為在爆炸的風停歇時,本地的風帶來了外人的味道。
秋山竹晚望向南邊的一個小屋子,那正好是太宰治他們戰斗地點的視野盲區,他站的地方卻能看個清楚。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一個貓著腰的人從小屋子里走出來。
然后,和秋山竹晚對上了視線。
那對黃綠的眸子先是驚愕,隨后閃過一絲鋒利的殺意。
秋山竹晚瞇了瞇眼,那人雖然一身駝色呢子大衣,耳罩圍巾,但臉是一樣的,分明是和艾哈曼德那晚的那名荷官。
他回想了醉酒時的記憶。
那家伙,是叫......蘭堂?
一道冰冷的寒意從后脊背升起,秋山竹晚下意識從方才站著的地方跳開,他倉促落地,一只手支撐著站起身,只看見自己剛才站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個黑袍的老人,正是資料上,港口黑手黨前代首領的模樣,他手持一柄長鐮刀,雙眼猩紅,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索命的惡魔。
人死復生?
秋山竹晚不信這個。
“傀儡嗎。”他呢喃了句,從后背摸出槍支,朝著屋頂的老人開了幾槍。
當然無用。
已死之人哪里害怕槍械帶來的傷痛。
“那就先撤離吧。”秋山竹晚腳尖一點,朝著蘭堂和老人的反方向跑去,速度極快。
然后,在即將跑到某一點線的時候,他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秋山竹晚堪堪站穩,顧不上腿部被創的生疼,腳踝似乎也扭了,他瞳孔放大,鎏金瞳孔下,竟是后怕,額角留下幾滴汗珠。
就在距離他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個由燦金色小方塊組成的,大抵是一把斬刀的東西懸浮在半空,對準脖頸的高度,秋山竹晚剛才要是沒剎車,現在估計已經人頭落地了。
讓獵物自己撞上去的斬刀沒能得逞,它便散開,憑空幻化成一堵墻,再抬頭看,四面八方,已然都被替換成了異能所化的薄墻,金色的,流淌著看不懂的文字,四面八方都被包圍,獵物入籠,無處可逃。
“開什么玩笑......”
少年咽了口唾沫,轉身看向身后緩緩走來的人,手持鐮刀的老人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名為蘭堂的預備干部。
黑色披肩的法國人表情淡漠,黑長的微卷發披散下,和做荷官時的厭世不相同,這會,從眉眼間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來,他的氣質和長相又完全撐得起這份傲慢和高貴,渾身散發著上位者和強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