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回憶他是怎么從百忙之中擠出三天來幫一個陌生人找對象且避開自己的。
況且,目的也達到了。
太宰治無辜的眨了眨眼。
他的身體并無大礙,雖然處于爆炸中心,但不知為何,卻幾乎沒受傷。
“剛才護士說,廣津老爺子傷的挺重的。”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所以為什么我沒事?”
“你生命力頑強。”秋山竹晚順口敷衍。
他站起身,順手撫平披風,食指和大拇指對在一起,作出一個虛握著什么東西的姿勢,順完披風,自然而然收回手:“剛才你在昏迷的時候,森先生派人來告訴我,等你醒了就帶你去他辦公室,有事找你。”
太宰治一挑眉,剛想說什么,就被秋山竹晚一個眼神,把話吞了回去,他唇角微微勾起,鳶色眼眸中多了一絲興趣盎然。
秋山竹晚什么時候管森鷗外叫森先生了?
還有那個手勢。
監聽嗎?
“我知道了。”太宰治點點頭,唇角帶了笑意:“說起來,秋山君,我餓了。”
秋山竹晚撇過去:“管我什么事。”
“好歹是朋友!”太宰治控訴:“就算不特意跑的很遠去幫我買食物,那那個桌子上的三明治,反正你也沒怎么吃,掰掉咬過的部分不就行了。”
“哦。”秋山竹晚冷漠,他拿起自己剛剛吃了一口的蟹肉三明治,在空中晃了晃,然后當著太宰治的面咬了一大口,走出了病房,與端著鐵盤的護士擦肩而過。
石膏、紗布、鐵板?
太宰治想干嘛。
想到剛才太宰治的秒懂,秋山竹晚安心下來,又咬了口蟹肉三明治,順帶調整了下口袋里竊聽器的位置。
那是蘭堂放的。
他的手機也被蘭堂動了手腳,和任何人聯系,都會被同步到蘭堂的設備上。
只有徹底解決掉那個超越者,他才能恢復正常的工作嗎?
還好他和條野采菊報備了會去‘濁鷹’的孤兒院調查,突然消失個兩三天也不奇怪。
但解決掉超越者,談何容易啊。
過了幾分鐘,太宰治邁著歡快的步伐從病房里出來,除去身上的繃帶,臉上的紗布,他又給自己增加了個掛在脖子上的石膏,就差個拐杖了。
“骨折了,好疼。”卷棚發的少年怨聲載道的抱怨著:“護士說至少要修養一個月。”
秋山竹晚嘴角抽了抽,被迫接戲:“那還真是糟糕。”
太宰治這家伙,還不知道監聽他的人的身份吧,演戲給誰看呢。
不管是誰,能監聽到秋山竹晚,絕對是個有趣的人。
太宰治勾了勾唇:“說起來,秋山君,那小矮子呢?”
秋山竹晚聽見矮這個字莫名敏感:“什么小矮子?”
“就那個羊之王啊,等等,我忘了你對橫濱不熟悉了......總之就是那個一米五的家伙。”太宰治眨眨眼:“對了,忘記問了,我是怎么回到港口黑手黨的?難道是秋山君你用不到一米六的個子背著我們三個人回來的嗎。”
“想死請不要拐彎抹角。”秋山竹晚咬牙:“是那天那個叫蘭堂的荷官,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所以是蘭堂先生嗎?”太宰治眨眨眼,完好的那只手搭在石膏上,輕點了兩下。
“嗯,是他。”秋山竹晚淡定回答,也不怕竊聽器,反正蘭堂把這三個人帶回港口黑手黨的事,連醫療部的護士都知道:“至于那個羊之王......好中二的稱呼,他被那個蘭堂帶走了,現在應該在首領室。”
“在港口黑手黨還是要尊重預備干部的,秋山君。”太宰治拖長尾音:“要稱呼‘蘭堂先生’。”
“我又不是港口黑手黨。”秋山竹晚打了個哈欠:“說起來你們Mafia不是部下都稱呼上級為xx哥嗎?”
“……高瀨會會這么干。”太宰治嘴角抽了抽:“港口黑手黨不會,我們比起傳統Mafia,運行模式更傾向于走私集團。”
他的部下要是稱呼他為太宰哥,他會渾身起雞皮疙瘩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