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應過來后,他干脆放松,后背朝地的落下,那柄立了大功的黑色小匕首嘀嗒著鮮血,在地面發出嘭的一聲。
被異能反噬躺在地上的蘭堂暈了過去。
落地的少年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看著隨著亞空間破碎一起掉落的鮮血,還有不遠處昏迷過去,面容痛苦的蘭堂,鎏金的瞳孔里是清澈的讓人有些恐慌的淡然。
他并不疼。
但是在【偽裝檔案】發動之前,獨自忍受的疼痛的余韻,以及失血過多的綿軟,肢體損傷,還是會影響到秋山竹晚的行動。
比如剛才被挑斷的手腕,現在就完全用不上力氣。
“不及時包扎就會廢掉的吧。”
秋山竹晚有些自嘲的晃了晃無力的手腕,好像在晃嫁接在身上的假肢一樣漫不經心,沒有絲毫對自己危險境況的擔憂。
“多謝了。”胸前血淋淋一片的太宰治走上前:“港口黑手黨的人馬上就到。”
“我先告辭了。”秋山竹晚用好的那只手腕支撐著站起來,他看向蘭堂,傷痕累累的法國人胸口還在起伏,只是有些微弱:“這個人能留給我審訊嗎?”
“可以,不過。”太宰治一挑眉:“不需要治療嗎,秋山君。”
“不用。”秋山竹晚搖搖頭,看向用看怪物的驚愕眼神看著他的中原中也,勾了勾唇:“我有自己的治療渠道。”
太宰治探口氣:“不相信港口黑手黨嗎?真讓人傷心。”
秋山竹晚撇他一眼:“再問就不禮貌了,太宰君。”
“好吧。”太宰治彎了彎眉眼,鳶色眸中是單純的,對友人的擔憂:“別死了,秋山君,據我所知,你應該沒有自殺傾向。”
“那就這樣說好了。”秋山竹晚揮了揮手:“把那個蘭堂,留給我。”
太宰治強調道:“要叫蘭堂先生。”
“我倒不知道你們港口黑手黨對叛徒這么友好。”秋山竹晚一頭黑線:“再見。”
鮮血淋漓的少年轉過身,披風好像吸飽了血一樣甩不起來,沉重,又散發著不詳的黑紅色,濕漉漉的,零星低落著暗紅的液體,一只手無力的垂在身邊,裸/露出的皮膚被劃上了獻祭典禮一樣優美的花紋,是暗紅色。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中原中也收回視線,看見剛好彎腰從蘭堂手里把那顆浸滿了鮮血的藍寶石拿出來擦干凈的太宰治,問道:“我還沒見過這么......瘋的家伙,這么重的傷,他不會有事嗎。”
想起剛才秋山竹晚微笑著傷害自己的樣子,即便是中原中也也覺得惡寒。
“我幾乎不知道任何秋山君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所以答案是,不知道。”太宰治攤了攤手,鳶色眸中是對過往的回憶,表情冷淡下來,在沉默幾秒后,他突然笑了起來:“總之,秋山君是個怪人,所以怪人是不會有事的。”
“哪有這么形容朋友的,怪人,你這自殺狂也是個怪人?”中原中也皺起眉,隨后他的視線落在蘭堂臉上,想起這場混亂是因為他而起的,有些別扭的扭過頭:“對了,剛才的事情,對不起,以及,謝謝,再替我謝謝那個,秋山君是吧,替我謝謝他。”
“說的和交代后事一樣呢。”太宰治嘖了聲,隨后漏出不懷好意的表情,身子微微前傾:“光道歉怎么夠,作為補償,當我的狗吧,小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