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并不是圖書館,而是離得很遠的偏僻禱告廳。
在象牙白的上帝像的正前方,穹頂上的水晶燈的正下方,一個身形消瘦的女人吊在空中,身子在空中搖擺,臉色青紫,舌頭從唇齒間伸出,有點滴液體低落在碎花紋的地磚上,尸體旋轉過來,胸口正中,插著一只銀白的十字架。
“自殺啊,是下地獄的大罪呢。”秋山竹晚低下眸,輕聲呢喃。
他實在不喜看無辜者橫死。
更別說,是這樣一位終生獻給了孤兒院的修女。
就算是欺瞞了院長,私下收著Mafia的錢款補貼孤兒院。
中島修介捂著一個有著奇怪劉海的白發男孩的眼睛,攬著他的腰將他舉起來,想要帶離這里。
剛才聽到的小孩子的尖叫就來自那男孩。
秋山竹晚的視線落在男孩掙扎時,單薄的白色衣物撩起,漏出的腹部的暗紅傷疤。
從氣味來判斷,剛才在禁/閉室里奄奄一息的,就是這孩子。
院長臉色鐵青,不顧吊在房梁上的尸體,上前揪住中島修介的衣領把他推開:“你怎么把敦帶出來了。”
中島修介被揪的一個踉蹌,向后倒在地上,被院長搶走了那個叫敦的男孩。
白發男孩被嚇到了,在院長懷里,Www.52GGd.Com身子不自主的發抖,漏出的紫金瞳孔里充斥著恐懼和求救的情緒,寬松的褲腿下隱約漏出沾著鮮血的斑駁繃帶。
“我只是......想給敦上點藥......”中島修介眼中沒有怨恨,只是唯唯諾諾的解釋道。
“這就是被院長先生用自己的教育理念教育出的孩子嗎,看起來真是可憐。”秋山竹晚微笑著開口:“需要我幫忙報警嗎?小家伙。”
院長猛地看向秋山竹晚,眼神兇惡的像是要活吞了他:“你.......”
“您不用擔心我的安危,警察動不了我。”秋山竹晚臉上掛著淺淡的笑,上前幾步,輕輕蹲下身子,和那個男孩對上視線,伸出手,在院長警惕的目光下,摸了摸男孩的白發,指尖觸碰到院長的衣服面:“反正咲紀小姐死了,也需要警察來處理吧,還省了事。”
院長猛地后退一步,捂住了手掌,點滴鮮血從手縫泌出,他死死的盯著秋山竹晚:“你做了什么。”
瑟瑟發抖的男孩沒站住,跌倒在秋山竹晚懷里。
臉頰邊還是嬰兒肥的少年半蹲著,安撫的將男孩抱在懷中,鎏金眼眸中是潛藏于深淵中的怪物般的鋒利,燃起兩朵小火焰,唇角卻輕輕勾著。
“這孩子看骨齡有十一二歲,可個頭才八九歲的樣子。”他看向捂著手掌的院長,不動聲色的將別在袖口的利刃向袖子里推了推:“想必是長久忍饑挨餓,遭受了非人虐待才有的結果,真可憐,再讓他待在孤兒院,估計就離死不遠了。”
“我不可能把敦交給你。”院長半嘶吼著,又懼怕不再從何而來的攻擊,摸著腰間的槍,不敢妄動。
秋山竹晚被逗笑了,輕輕摸了摸男孩的腦袋:“Mafia是講究利益的組織,一個小毛孩子,帶回去是能催債還是能打架?再說......這么小的孩子,本就不該在鮮血和暴力中浸泡著,他需要正常的生活環境。”
說著,秋山竹晚瞥了眼驟然僵硬的男孩。
這孩子在他懷里,可比在院長懷里抖的厲害多了。
尤其是他摸腦袋的時候,男孩差一點就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還好他按的緊。
因為他袖口藏有沾了血的利刃嗎?
秋山竹晚若有所思。
直覺系啊。
“那你想做什么?”看秋山竹晚眼中憐惜和火氣不似作假,院長皺了皺眉,突然想起這個Mafia一路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