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光看著問路的少年自然嫻熟的牽起同伴的手就往外走,又回想起剛進來時白發的少年撐腰似的‘殺了他們’,陷入了沉思。
秋山竹晚的手不算軟,他慣用藏于袖口的刀,所以掌中和指腹都有繭,虎口也有,因為用槍不多,和異能的緣故,只是薄薄的一層,掌心有個剛結痂的傷口,細細的一條,看傷口走向,因當是從袖子里劃出的刀片,被指尖抵進去形成的。
條野采菊從被握住的姿勢反過來,把秋山竹晚的手包裹了起來:“體虛?”
手好涼。
秋山竹晚炸毛了,糾正道:“是體寒!”
男人不可以被說虛,不可以!
條野采菊數道:“你吃的東西沒營養,又總熬夜,體虛.......”是正常的。
手中突然傳來的抽走手的力量讓他閉了嘴。
再撩撥竹君就生氣了。
同為男人,還是從小出來混的Mafia,他對小部下奇怪的勝負欲表示理解。
不過......
條野采菊瞇起眼,言語間帶了些壓迫:“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好好吃飯。”
兩天前才警告過,但現在看秋山竹晚這狀態,至少兩頓沒吃了。
瞎說,去孤兒院前才啃了個冰皮面包。
秋山竹晚想反駁,又莫名心虛,剛因為面包支棱起來的腦袋又垂了下去。
面包,算飯的,算吧。
“你又不厭食,為什么總不吃飯呢,竹君。”條野采菊笑容愈發危險:“想讓我每天定點喂你吃嗎?”
喂飯這方面,作為審訊專家的條野采菊有發言權。
行動正常的俘虜送飯風險太高,一般都是綁在凳子上有專人喂的,受過酷刑的俘虜無法吞咽,也有不肯吃飯的刺頭,直接送去醫療部灌流食,一根管子從嘴里插進胃里,再打葡萄糖,想死。
秋山竹晚腦袋晃成撥浪鼓。
雖然不知道那個喂飯具體指的是什么,但看條野采菊的笑容,應該不咋舒服。
見人嚇成這樣,條野采菊才收斂了氣息,他本就沒打算拿對敵人的手段對秋山竹晚,只是單純恐嚇罷了,是一點對戀人的惡趣味。
兩人一個想嚇人,一個配合被嚇,玩的不亦說(yue)乎。
目的達到,條野采菊開口。
“住到我家來吧,竹君。”
猝不及防被邀請同居的秋山竹晚有點懵:“不是家政嗎?”
“你不愿意?”察覺到秋山竹晚的抗拒,條野采菊皺起眉:“家政只是開個玩笑,一件衣服而已.......”
“不太方便。”秋山竹晚打斷了條野采菊的話,仰頭看他:“條野大人,我還沒做好準備。”
別忘了他們的約定。
------你要親手,找到我的心結,消除我的顧慮。
“真是......”條野采菊有些無奈:“是我心急了,不過,竹君,你是情報專家,在操作情報這方面應該也很嫻熟吧,你想隱瞞的東西,是那么好找的嗎?”
“我連神代這個姓氏都沒用心藏。”秋山竹晚眨了眨眼,鎏金眼眸中是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悲痛,但言語,卻是灑脫和不在意:“我無所謂啦,反正都過去了。”
“是嗎。”條野采菊輕笑一聲:“說實話,竹君,在情報部輕而易舉識破了你的假身份,找到‘神代竹’的名字的信息后,我就以為那個身份也是假的,‘神代竹’應該早死了才對。”
神代夫妻被逼死后,他們的幼子,是不可能在那個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的。
什么時候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