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站穩,要不然怎么會被這么輕易的拉下去。
秋山竹晚無辜的眨了眨眼,伸出手,從后背緊緊環抱住了條野采菊,然后可憐兮兮的撒嬌:“我腿麻了,條野。”
正氣惱的條野采菊無奈嘆了口氣,把人抱了起來,安置在沙發上,還貼心的幫秋山竹晚把腿擺正。
然后剛站直,他就發現,秋山竹晚小幅度的挪了挪腿,靈活的哪里像是麻了的樣子,見暴露了,少年沒一點羞愧,甚至得意的彎了彎眉眼。
“我不重的,所以你不能罵我。”
條野采菊:......早知道了,先不說那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心聲,肌肉麻痹和完好的聲音,也是不同的。
小騙子。
但聽著少年明知騙術從一開始就被識破,被配合的惡作劇成功得逞的歡快心聲,條野采菊也止不住勾起了唇。
這樣以朋友般隨意相處的鮮活竹君,是以上司的身份,一輩子也見不到的吧,他果然不喜歡‘條野大人’這種端著的尊稱。
不過,不重這句話,倒是真的。
秋山竹晚輕的嚇人。
想起某人死不悔改的飲食和作息,條野采菊覺得自己道阻且長。
金碧輝煌的穹頂上,幾十斤重的水晶燈折射著暖黃燈光,在天花板上投射出七彩的光斑,悅耳的鐘聲從正中拍賣臺的音響中響起,墜在鏈子上的多面水晶球搖曳幾下。
拍賣會開始了。
穿著燕尾服的金發青年,不,或許是位中性的女士,總之模樣十分雌雄莫辨的拍賣師筆直的站在紅木的拍賣臺后,規整的向來客鞠了一躬,視線掃過樓下的散座和樓上裝了單反玻璃的包間,藍綠的眸子含著溫和有禮的笑意。
俗套又簡介的開場白后,自稱溫亞的拍賣師宣布了第一個拍賣品。
是一批軍火。
毫無浪漫氣息的粗俗物品。
來約會的兩人自然對其不感興趣。
尤其是秋山竹晚。
他此時已經顧不上什么拍賣了。
粉嫩的指尖輕輕觸上冰冷的玻璃,壓出一片缺血的白皙,一對漂亮的金瞳一眨不眨,癡迷的盯著玻璃罩下的東西。
條野采菊早讓來送東西的人離開了,自己雙手張開,翹著腿,欣賞著戀人收到驚喜時的心聲。
賞心悅目。
如果那個被注視的是他,就更好了。
在心里嘆了句小財迷,條野采菊也只能用這寶石是自己送的禮物,在秋山竹晚眾多被寶石沖昏了頭腦的情緒中,還是能揪出一點微妙的感激的來安慰自己。
......不,果然還是忍不了。
冰涼涼的破寶石有什么好,秋山竹晚這種傾盡全部,滿眼皆是,容不下其余任何物件的忘我喜愛,讓條野采菊莫名有些吃味。
白發挑染的少年思考了一秒,果斷站起身走上前,拎住快要鉆進玻璃罩里近距離和‘諾塔拉’貼貼的秋山竹晚的衣領,把他向后一拽,緊接著冷漠無情的按響了叫外面候著的工作人員進來帶走‘諾塔拉’的按鈕。
秋山竹晚眼睜睜看著那顆璀璨的紅寶石被推走,盡管這顆紅寶石和他放在東京的那顆一模一樣,并沒有很驚艷,但誰讓這是條野送的呢。
盡管知道雙子石的‘諾塔拉’已經是囊中之物,但面上的表演還是要做的。
少年像個蘑菇一樣抱著膝蓋蹲在沙發前。
聽著仿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離別般幽怨低落的心聲,條野采菊嘴角抽了抽。
“你還想要那顆金綠貓眼石嗎,竹君。”
那是他允諾結束了‘濁鷹’一事后,就獎賞給秋山竹晚的寶石,是他名下珠寶店的鎮店寶。
“你都答應我了!”果不其然,秋山竹晚刷的一下抬起頭,叫囂道:“Mafia最重要的不是義氣和信用嗎,不許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