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采菊失笑,在頂樓按鍵上連按了兩下,取消了去往頂樓的電梯:“我陪你去。”
秋山竹晚一愣:“欸?”
條野采菊神色自若:“這么晚不太安全。”
......不安全的,應該是他嗎?
秋山竹晚有些困惑,但也沒說什么。
“你打車去嗎。”
“開自己的車去不太安全。”秋山竹晚把車牌塞進披風下,隨后站在路邊,看了眼時間:“我約了車,一分鐘后來這里接人。”
條野采菊靠在電線桿上,雙手抱胸:“交易方是很危險的存在?”
現已是午夜,夜幕漆黑,幾盞路燈散發著昏黃溫柔的光,空中漂浮著點點晨星般的灰點,落在鴉色睫毛上,散落在一身私服的少年肩上。
他背后是皎潔的月,是零星綻放著幾點明亮的大樓,耳側紅發尾與長流蘇的耳墜,隨著呼吸的頻率微微晃動,撩的人心癢癢。
“大概?”秋山竹晚被那油畫一般的景象吸引的奪不開眼,面上有些迷茫,他思索了兩秒,語氣平穩回答道:“每個交易方身份都不太安全,干我們這行的,謹慎點總沒錯。”
說完,秋山竹晚終于是忍不住了,他向前幾步,伸手觸上條野采菊的側耳,借著幫他將落下的碎發撩上去的理由,順手搓了搓長到肩頭的流蘇耳墜。
條野采菊眼疾手快抓住秋山竹晚作亂的手,將他向前拉了一小段距離,戲謔笑道。
“這么喜歡我的耳墜嗎,竹君。”
怎么和貓一樣。
秋山竹晚無辜的眨了眨眼,狡辯道。
“我幫你理一理。”
正在此時,黑夜中,一輛黑車的緩緩駛來,車窗拉開,一張艷麗的金發女郎的臉漏了出來,紅唇艷麗,好整以暇的單手拄著腮,看向路燈下的兩人。
秋山竹晚余光撇到司機的模樣,心里什么旖旎都消失了,他差點沒控制住自己,腳一軟跌倒條野采菊懷里,摟著人家的腰堪堪穩住身形后,秋山竹晚輕咳。
“車來了。”
隨后慌亂從條野采菊懷里爬起來。
條野采菊不知道秋山竹晚反應為何,只當他是外人來了不好意思,輕笑一聲。
兩人上了車,都坐后座。
這種黑車是黑網上約的,司機和客人都提前約談好了價格和地點,簡單確認了一下身份后,車子便緩緩啟動。
一般來說,大半夜在黑網上約車的,大晚上出來開車的,都不是什么簡單角色,上了車都是各干各的,也不交談,可秋山竹晚忍不了。
少年從兩個座椅縫里趴過去,探出頭,語氣無害,眨巴著金色的眼:“姐姐,您這么漂亮,怎么會來開黑車,晚上多危險啊。”
語氣里帶了只有兩人能聽懂的咬牙切齒的味。
“小弟弟。”貝爾摩德眼底帶著笑意:“姐姐遇到壞人,危險的不一定是誰呢。”
條野采菊微笑著,把人勒著脖子拽了回來:“好好坐車,竹君。”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
從后視鏡看見被白毛少年勒著要害,鼓著腮幫子敢怒不敢言的綠發少年,眼底帶了點興致盎然。
墜入愛河了嗎,竹君?
果然還是小孩子啊......
下一秒,她表情一怔,眼神暗沉下來。
因為貝爾摩德看見了秋山竹晚那漂亮的金色瞳孔中,毫無旖旎溫柔,只是冰冷和一絲厭煩,和打情罵俏的動作言語,扯不上任何相配。
這孩子......
貝爾摩德正色起來。
真是天生的演員,天生的黑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