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高懸空中的月亮,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臉泛起了點紅暈。
“怎么了?”條野采菊問。
秋山竹晚搖搖頭,隨后,翠綠發的少年輕咳一聲:“那個......今晚月色真美①,條野。”
條野采菊:?
他輕笑一聲,蹭了蹭秋山竹晚的側臉:“死而無憾②。”
秋山竹晚震驚:“你竟然能聽懂,等等死而無憾......是我想的那個嗎?”
......是那個,只要有你在身邊,死也值了的意思嗎。
“我都說了,條野家是沒落的望族。”條野采菊懲罰性的偏頭輕輕咬住秋山竹晚的耳朵:“你拿我當文盲?”
的確是這么想的,想在條野采菊面前秀一手文采的秋山竹晚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條野采菊松開了秋山竹晚。
“很晚了,明天還要回東京,早些休息吧......所以我們要怎么回去,竹君?”
秋山竹晚老實巴交:“我約的第二輛車是早上六點。”
條野采菊額頭冒出一個井號,他冷笑一聲:“原來竹君今晚沒打算回去啊。”
“還有別的活嘛,明天就要回東京了,橫濱有點事需要收個尾......”秋山竹晚說著,很明顯的一怔,緊接著,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條野采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帶條野采菊不太方便。
條野采菊順手攬住秋山竹晚,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
“帶我去,兩個人做事快。”
的確快,但條野采菊他去不合適啊。
秋山竹晚急的快哭出來了,他咬咬牙:“去也行,你答應我一件事,不許罵我。”
條野采菊一挑眉:“行。”
“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條野采菊沉默的看向在不遠處巷子里集結的黑西裝們:“這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他知道為什么秋山竹晚那么難以啟齒了。
帶稻川會的干部來參加港口黑手黨的集會,是不太合適。
等等......他是不是警告過讓秋山竹晚身為稻川會的成員,做兼/職的時候注意點。
注意到腳踏兩個組織上了嗎。
“是你要跟來的。”秋山竹晚小聲逼逼:“不是集會,是他們的干部找我幫忙,以朋友的名義。”
條野采菊沉默了幾秒:“那個太宰治?”
秋山竹晚點點頭。
此時,小巷里的黑手黨也注意到了他們倆,有個身材魁梧的家伙轉過身,漏出巷子里,被黑暗遮住半個身子,屈膝坐在水箱上的太宰治。
萬年不變的西裝三件套,寬大厚重的風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繃帶和紗布遮住了大半張臉,陰郁又病態的少年放下手中把玩著的槍,伸手和秋山竹晚打了個招呼。
在看見秋山竹晚身邊的條野采菊時,太宰治很明顯的表情一僵。
你帶他來合適嗎?
你當我想嗎,他非要跟來的。
兩個人眼神飛速在空中交流了下,太宰治率先跳下水箱,邁著從容不迫的步子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