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野。”
在這份純粹面前,秋山竹晚莫名有了一種,許久都未有過的自我厭棄,那是深知自己德不配位的唾棄,是自卑。
他強壓著因為恐懼或者其他什么情愫而微微顫抖的聲音趨于平靜。
“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條野采菊有些奇怪的回答道:“有啊,為什么問這個。”
秋山竹晚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我怕你回東京之后忙嘛,畢竟Mafia是夜行生物。”
條野采菊聳了聳肩:“我去哪忙,我和上班族一樣,準點下班,倒是你,竹君,你有很多情報要處理吧。”
“我的情報不著急。”
條野采菊有些意外:“明天是什么日子?”
秋山竹晚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明天是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哦,有煙花表演。”秋山竹晚聽見自己說:“我們去約會吧,條野。”
只能是明天了。
......只有這幾天了。
條野采菊欣然答應:“好。”
車子很快進入了東京市區,向著稻川會本部駛去。
司機放下擋板的時候提醒他們下車的時候,秋山竹晚很明顯的從他墨鏡遮蓋下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別問為什么戴了墨鏡還能看見失望。
因為司機先生,他嘆氣了,他在兩個級別比他高的成員面前毫不收斂的表達了失落。
好一個聲情并茂。
秋山竹晚神情復雜。
條野采菊憋笑了兩秒,也沒解釋的意思,拉著條野采菊就往本部走,直到秋山竹晚胡思亂想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來戳他,才含著笑說道。
“上杉叔是條野家的家仆,照顧我許多年了,是我很尊敬的長輩。”
果然,自古開車的才是最受寵信的。
秋山竹晚幽怨的剜了一眼故意叫他焦慮的某人。
夏川倉也早在茶室擺好了茶,見門被敲開,也沒擺什么首領的架子,很親民的叫他們來坐。
條野采菊顯然是早熟悉了,從善如流的去坐下,秋山竹晚則沒那么敢了,他有些拘束的站在原地,直到夏川倉也又重復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帶著恭敬道了謝,坐了過去。
此時也沒什么藏心跳的必要,秋山竹晚徑直把【偽裝檔案】全點在了聽覺上。
夏川倉也裝在心臟處,防備條野采菊的干擾器,在十幾倍聽覺的加持下形同虛設。
也不算形同虛設,吵得腦瓜子嗡嗡的。
收獲自然巨大。
夏川倉也對秋山竹晚的敬畏很滿意,對條野采菊的隨意和信賴則很不滿。
果然......上位者這種東西。
秋山竹晚在心里嘖了聲。
夏川倉也面上做的密不透風,他笑的和藹,先是夸獎了幾句條野采菊在橫濱的工作,隨后把話題轉向了秋山竹晚。
“秋山的工作做的也很不錯。”
工作?
條野采菊有些疑惑。
“秋山把在橫濱所得的情報盡數稟告老夫了,不愧是東京有名的情報家。”
夏川倉也笑盈盈的,只是言意之下,卻沒那么友好:你的部下不忠,越俎代庖了。
“條野,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條野大人忘了嗎。”秋山竹晚怎么可能給自己留下這么大一漏洞,他微笑著提醒道:“前天,我告訴過您了,我有‘濁鷹’大人的事要問boss。”
言下之意,您要算計條野采菊的證據,我這還有,我對您忠心,您就別拿對條野采菊這一套來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