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裹挾著鮮血的腥味,自冰冷的月光下從破碎的玻璃縫隙中吹向室內。
秋山竹晚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下意識捂住醉酒后昏沉的腦袋,額頭卻觸到一手黏膩。
少年瞇了瞇眼,把手掌湊到眼前來看。
是血啊。
秋山竹晚也沒太驚慌,彎腰撿起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血泊中的槍,朝左上開了一槍。
太宰治微微側過頭,子彈就打在他腦后的玻璃上,據他不過兩三厘米,玻璃碎片碎成大塊和粉塵,落出窗外,鳶色眼眸的少年彎起了眸,絲毫沒有差點死掉的驚慌,他抱怨道。
“好絕情啊,秋山。”
“殺了你也是活該。”秋山竹晚把槍一扔,從幾步遠的地方趴著的尸體上扯下外套擦手,干了的血哪那么好擦,越搞越多,他終于不耐煩,抬起頭問坐在窗框上的太宰治“洗手間在哪。”
窗框離地那么高,那家伙怎么上去的。
這大概是個大廈里的會議室,中間一長條的會議桌,幾張歪歪斜斜的躺了尸體和血的椅子,還有供奉圣母像的地方,太宰治就坐在倒塌了的神像邊的窗臺上,后面是七彩的玻璃。
秋山竹晚瞇了瞇眼“你踩十字架上去的”
“這邊上本來有個柜子。”太宰治神色自若的指了指秋山竹晚身后“不過打斗中被人踢翻了,踢得還挺遠。”
見秋山竹晚回頭看完柜子,又轉過頭來看那尊圣母像,太宰治無辜了攤了攤手“為了讓你醒來有能追尋的罪魁禍首,我只能上來避難嘍。”
只要通過觸碰就能隨意支配他人生命,使其作為替死鬼的異能者,肯本不懼疼痛和死亡,打在他身上的子彈,盡數出現在身邊的同伴亦或者是開槍的自己身上,他打出的子彈,一槍帶走一條生命。
當時子彈橫飛,屋里乒乒乓乓的熱鬧至極,但凡有個實體的東西都被子彈擊穿上幾個孔。
秋山竹晚這種戰斗方式,他要敢在下面觀戰,被打成篩子的就是他了。
秋山竹晚喝酒又不斷片,他記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如今被太宰治又一提及,秋山竹晚冷漠的哦了一聲“所以洗手間在哪”
“出門左拐。”
水嘩啦啦的流,被水稀釋過的鮮血化作小漩渦被沖進下水道,洗干凈手后,秋山竹晚又捧了把水洗臉,徹底驅散了酒氣,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幾秒后,關上了水龍頭。
回到會議室,太宰治已經從窗框上蹦下來了。
秋山竹晚順手把倒在一邊的圣母像扶回了原位,問道“這是那個原宗教組織,現非法走私組織圣天錫杖的老巢”
“原走私組織。”太宰治笑瞇瞇的更改了秋山竹晚的說辭“他們首領和干部都被秋山你殺掉了,哪還有什么圣天錫杖。”
騙喝醉的他來殺人。
秋山竹晚嘖了聲“你真是個混蛋,太宰治。”
不過發泄完,心情確實好了很多。
太宰治吐了吐舌頭,完全看不出有羞愧的情緒,毫無誠意的道了個歉之后,他伸出手,掌心多出一串亮晶晶的鑰匙“作為補償,要不要去逛逛圣天錫杖的金庫”
秋山竹晚心動了,矜持的點了點頭。
去金庫的路上,太宰治似乎是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是不是說過自己討厭殺人這種話,秋山”
秋山竹晚涼涼撇他一眼“你知道為什么我們相處兩年卻還不熟嗎。”
因為稍微熟一點這家伙就來試圖打探他的私事。
“可惡,我們不是朋友嗎”太宰治抱怨道“我和織田作可是剛認識一天就交心了,和秋山認識這么久了卻什么都不知道。”
“交心
”秋山竹晚來了興趣“你知道織田作之助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