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山竹晚回調重溫這場慘絕人寰的轉換,和調節疼痛記憶的時候,他聽見魏爾倫和蘭波在爭吵。
那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男人中氣十足的崩潰質問道“為什么要救我,你不應該恨死我了嗎,你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再怨恨一點啊,蘭波,是我在你背后開了槍,是我背叛了你,導致你記憶全無在異國他鄉飄蕩”
“我不恨你。”蘭波用平靜的聲音說道“相反,我想向你道歉,我一直以為我在幫助你,但事實上,我一直在傷害你,抱歉。”
他一直認為告訴魏爾倫他是人類就是安慰,但事實上,這才是讓人心疼的歧視。
真正安慰異類的方法不是自我感動,例如對臉上有胎記和眼睛有白障的人說什么你臉上落下了晚霞你眼里有月亮,而是閉上嘴,和與正常人交談一樣與他們交談。
“這有什么好抱歉的。”魏爾倫的聲音虛弱下來。
“保爾,我消失之后,別去找中也了,和當時你討厭我強加在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中也也一定會討厭你想強加在他身上的。”蘭波笑了笑,說起了交代后事的話“也不要去找那個蘭波,試圖讓他恢復記憶和異能,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和以前的蘭波沒有任何關系。”
“我”
蘭波打斷了他的話“我唯一的遺憾就是上一個生日禮物沒能讓你開心。”
他送給搭檔的第一件生日禮物,是貼了能幫助保爾徹底掌控自己的金屬的帽子,但當時的保爾并不開心,那就讓他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送上新的補償吧,一些保爾真正需要的東西。
秋山竹晚緩過神來,抬起頭,恰好看見蘭波把手放在魏爾倫的胸膛上,金黃色的亞空間化作某種流沙一樣的能量涌入他的心臟。
“這是補償給你的生日禮物,是有關你和你的異能的一些信息,我很高興你的出生,保爾。”
黑發的法國美人虛弱的笑了笑,送出那份能量后,他的半個身子都變成了手那樣半透明的投影形態,察覺到秋山竹晚在看他,蘭波轉頭回答道“我說的七八個小時是在送出這份禮物之后。”
好狡猾,不愧是諜報員前輩。
秋山竹晚頭上冒出兩道黑線,在魏爾倫從茫然到殺氣騰騰的看著他的目光中,他開口“我說,蘭波先生,或許你不用著急說遺言,我能救你。”
蘭波一愣。
秋山竹晚問道“你和身體分離,是在進入港口黑手黨監禁室多久之后”
蘭波說了一個時間。
秋山竹晚點點頭,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驗證“就在同一時間,我感到了寒冷,而那時我和你的連接還沒斷掉,當然,我的轉移痛覺向來是由我單方面輸送的,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不受主人控制的反噬。”
所以,他當時出現的異能失控帶來的寒冷,和蘭波的異能體分離,一定脫不了干系。
他之前可不知道自己有把讓和異能分開的本事,只能是偽裝檔案和蘭波的異能產生了未知的異變
秋山竹晚突然想起了特異點這個概念。
可轉移傷痛的異能和讀取異能體的異能能產生什么特異點
“我們去見見你的身體吧,說不準我能幫助你們融合。”秋山竹晚扶著床站了起來,他看著魏爾倫,金色的瞳孔里帶著警惕“但條件是你要放棄中也,而且如果成功了,你們各欠我一個提出幫助不能拒絕的人情。”
蘭波問道“我們”
諜報員對文字游戲可是相當敏感。
秋山竹晚強調“我救了你們兩個。”
“可以。”出乎意料的是,先答應的是魏爾倫。
秋山竹晚詫異的看向他,蘭波也是。
頂著蘭波的目光,魏爾倫回答“我在昏迷的時候聽到了你說的話,又經歷了一次死亡,突然覺得無論是法國的一切,還是港口黑手黨的弟弟,到頭來我根本都什么也沒得到,那些事情像是衣服上的污漬一樣,比起真正重要的東西不值一提。”
秋山竹晚眨了眨眼。
蘭波,為什么突然變得羞怯起來了
直到某種酸酸甜甜的名為契合的心跳聲合拍的響起,秋山竹晚才后知后覺的想到,他是不是被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