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竹晚只治療了魏爾倫的致命傷,讓他能勉強行動,姑且也算半個瀕死。
這次,秋山竹晚看見的是一根大概小拇指粗細的金線,像是隕石帶一樣環繞在魏爾倫身邊,當他想去觸碰的時候,隨之而來的代價卻不是寒冷。
是難以言喻的孤獨
那是被寒冷更讓人痛苦的東西,即便秋山竹晚只感受了一秒就迅速取消了異能,窺見的那一瞬黑暗還是讓他冷汗直流的扶著墻喘息。
一秒,就像是過了一百年一樣,好像浩瀚宇宙里漂浮著的行星,亦或者不慎落入海里的塑料樹葉,空白一片,獨自飄蕩,空虛到難以言喻。
秋山竹晚擦掉嘴邊的血,眼睛已經像故障的黑白電視一樣不受控制的忽閃忽閃,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大概弄明白了我們的特異點,多謝,蘭波先生。”
蘭波的寒癥查了,沒查到任何東西,直到那位俄羅斯的朋友費奧多爾和他說,心理疾病也會造成假想性痛苦,他才恍然大悟。
蘭波的寒冷,魏爾倫的孤獨。
現在看來,想動那根不知道代表著什么的線所要承受的代價,原來是線主人最痛苦的東西嗎
所以,那根線是靈魂
那玩意也算五感
說起來五感的定義的確很多,常理是聽、味、視、觸、嗅,玄學是心、感、意、人、情
秋山竹晚第一次覺得自己了如指掌的異能這么高深,涉及到靈魂欸,雖然要發動很麻煩,還沒什么用。
畢竟人都被弄瀕死了,還分離他和異能干什么費大
力氣讓瀕死的人以全勝的異能體形態卷土重來嗎
法國人卻起了歪心思“這算一次幫忙嗎”
“不算。”
“噗。”蘭波笑了出來“好吧,我和保爾還是一人欠你一次幫忙。”
秋山竹晚滿意了“對了,蘭波先生,您接下來打算去做什么”
“這是我和保爾要商量的。”蘭波恢復了老牌諜報員的狡猾,他看向這個把自己當部下使喚過的年輕情報販子“送出東西是為了得到更多好處,這是情報人員的基本素養。”
秋山竹晚吐了吐舌頭“好吧。”
他看向二樓書房窗外包圍了這里的黑手黨,其中那個橘發的矮個子和稍微高一些的繃帶少年格外顯眼“雖然但是,看在我這么拼命的份上,稍微幫我解釋一下吧,兩位”
沒得到回答,秋山竹晚轉過頭,看著已經離開了的兩個人,嘆了口氣,金瞳中是疲憊。
他不想和太宰治解釋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想睡覺。
經過這些天的各種事情的摧殘,包括為魏爾倫和蘭波服務,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秋山竹晚都到了極限。
匆匆換了褲子和鞋就趕來織田作之助家找蘭波的少年就這么靠著墻坐下了,胡亂套上的披風扣子松開,漏出里面被血浸濕的白色t恤,那是在中間做轉化器的時候,心臟再一次碎裂迸發出的血液,柔軟的短發也被疼出來的汗打的濕漉漉的,他狼狽至極,又像是解脫一樣的閉上了眼。
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