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建筑破破爛爛的,斑駁的墻皮上爬滿藤蔓,孤獨地佇立在一片荒地上,四處雜草叢生,看起來荒涼極了,確實像是鬧鬼的地方。
奈緒毫不猶豫地從半開的鐵門走了進去,沿著樓梯上到二樓。
據雪鷹所言,炸彈就藏在二樓居中的一個小房間里。
奈緒按照雪鷹提供的地圖,找到唯一一個上了鎖的小房間。
她握住門把手暴力一掰,只聽一聲巨響,門鎖直接崩壞變形,脫離原位,乖乖地為奈緒敞開大門。
奈緒走了進去,看到桌上凌亂地擺放著許多工具,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元件組合體,估計是半成品炸彈。
在房間的角落最角落,她發現了兩個安裝完畢的成品炸彈。
她上前看了幾眼。
作為外行人,她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但沒有關系,她看不懂,總歸有人看得懂——拆彈警察是專業的就行。
她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喂,我要報警,我在一處廢舊建筑里發現疑似炸彈的東西,請盡快派人過來確認。具體地址是……”
掛斷電話后,奈緒并未離開,停留在房間里搜尋預備犯留下的痕跡。
她不怕炸彈突然爆炸。
兩個預備犯指望靠炸彈勒索警察,不可能無緣無故引爆炸彈,而且那邊還有雪鷹盯著,若有意外情況,雪鷹自然會通知她,她現在很安全。
上了門鎖的密閉房間似乎給兩個預備犯足夠的安全感,他們缺乏警惕心,不夠細心,在房間里留下足夠多的痕跡。
沒放回工具箱里的工具上十有八-九印著他們的指紋,半成品炸彈和成品炸彈上應該也一樣。她甚至在未能及時清掃的房間里發現幾根掉落的頭發,上面或許還帶著毛囊,可以從中檢測出預備犯的DNA。
這些可都是鐵證。
當警察取證完畢后,她會匿名提供這兩個預備犯的藏身之處。在警察的重重包圍下,他們兩個除了束手就擒乖乖進監獄外,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然而,奈緒小看了他們——或者說,他。
其中一個預備犯在這間屋里安裝了竊聽器。
當她暴力拆卸門鎖時,在預備犯的租房里同步爆發出一聲巨響。
在房間里爭執的兩個人猛然從椅子上蹦起來,目光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是戴著眼鏡的瘦高個以防萬一在放置炸彈的房間里裝上的竊聽器,從安裝以來第一次發出聲響。
站在窗臺外盯梢他們的雪鷹不明所以地和他們看向同一處地方。
然后,它的毛炸開了——那個位置傳來奈緒打電話報警的說話聲,比它胸前特意調低音量的徽章里傳出來的聲音響亮許多。
“怎么辦,炸彈被發現了!警察是不是馬上就會順藤摸瓜找到我們?我們趕緊逃跑!”大鼻子的預備犯驚慌失措地跑到一張桌子前,把抽屜里的錢包等重要物品塞到自己口袋,“快走!”
戴眼鏡的預備犯同樣打開一個抽屜,摸出一樣東西塞到褲兜里:“走,我去開車!”
兩個人匆匆忙忙離開租房。
奈緒打草驚蛇了,兩人想逃跑!
雪鷹想要提前告知奈緒現況,奈何它的聲音傳遞不到另一個徽章那里。況且現在時間緊迫,它沒空去折騰徽章和奈緒玩猜謎游戲,跟緊兩人要緊。
只要人沒跟丟,奈緒隨時可以抓到他們。它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短時間內,雪鷹的飛行速度敵得過小汽車,但時間一長,它就會被小汽車甩掉。
徽章的聲音無法屏蔽,雪鷹關掉徽章開關,跟著預備犯一起鉆進小汽車里。
汽車發動了。
另一邊,抵達廢舊建筑的松田陣平躡手躡腳地在一樓轉了一圈沒發現人影,正往二樓走去。
就在剛才,他已經編輯好具體地址發給其他四人,得到四人一致回復:他們只需四五分鐘就能趕到。
松田陣平沒等他們,先一步進入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