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他看到樓下有一男一女兩個半殘廢正抬頭一臉驚訝地看向他,男的腿上打著石膏,拄著拐杖,女的則是左手臂包裹石膏吊在脖子上掛著的繃帶上,看起來都很孱弱。
他身處二樓,跳下去不會有大礙,手上的螺絲刀能充當武器,想要制服其中一個半殘廢當人質綽綽有余——尤其是那個女的。
“等等我,我去抓個人質讓警察放了你!”戴眼鏡的炸彈犯一邊喊著一邊拉開窗戶,撐著窗框義無反顧地往下跳。
然而,他沒發現窗戶下有一條懸空的電線從旁邊的開關插座連接到桌子上,一不小心絆到,越出窗戶的姿勢變形,頭朝下栽倒。
他身后的警察想要抓住他,可惜慢了一步,手指和他的身體相去咫尺,沒能趕上。
奈緒、松田陣平以及樓下的兩個警察眼睜睜看著炸彈犯往下跳,剛做好逮捕他的準備,沒想到他頭腳顛倒,腦袋先著了地。重物砸地的悶響聲后,又傳來一聲骨頭的脆響,血逐漸蔓延開來。
奈緒及松田陣平:“……”
炸彈犯趴在地上的姿勢不太對勁,頸椎彎折的角度有些夸張。而且,炸彈犯摔下來之后,沒見他動彈過一下。
其中一個警察迅速撥打電話呼叫救護車,另一個警察則慌忙跑到炸彈犯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指到他鼻子前試探他的鼻息。
幾秒后,他朝他的同僚沉痛地搖了搖頭。
感覺不到一絲呼吸。
但不能排除是假死休克,兩人還是懷著一點點希望等待救護車趕到。
三個警察押著另一個炸彈犯匆忙走出建筑,詢問他們的同僚:“他怎么樣了?”
“沒氣了。”
大鼻子炸彈犯驚心駭神,一臉灰敗,喃喃自語:“報應啊,這都是報應,是之前被炸死的女孩子來找他索命了!”
從爆炸中逃得一命的奈緒:“……”不是我。
救護車還沒來,但奈緒已經提前知曉他的生死——她看到戴眼鏡炸彈犯身上飄出一個影子,正一臉驚愕地試圖鉆回肉-體里,是她熟悉的亡者姿態。
很快,地獄的迎接課就會派“迎接三連星”將他回收到地獄里。
雪鷹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久存在肚里的怨氣一掃而空:“嘖,活該。”
很快,救護車趕來,現場檢查后發現他頸椎斷折,遺憾地宣布了他的死訊。
逮捕兩名炸彈犯的行動不知算順利還是不順利,總歸拉下了帷幕。
警察把奈緒和松田陣平帶回警察署做筆錄,之后,奈緒被見過幾面的警察抓到一旁,關于她“知情不報,而后冒險探知情報”的行為教育了整整一個小時。
松田陣平在一旁偷笑。
作為同樣被隱瞞的人,他覺得很解氣。
奈緒滿臉空白地和松田陣平走出警察署,感覺耳朵里還有嗡嗡嗡的聲音響個不停。
松田陣平了卻一樁大事,覺得心曠神怡。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身問奈緒:“最近他們幾個有和你聯系嗎?我什么都沒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