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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朔當然不會甘心就此作罷。
莫說高中三年,便是在實驗中學上初中的三年里,他都是睚眥必報,得理不饒人!
何時吃過悶虧?
只是這次白敬哲財大氣粗當眾表現出來的氣度,讓溫朔做不到當場發作——說到底,他不是那種純粹的,會肆意蠻不講理的渾蛋,正如他自詡有一說一為人最講道理。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拿著掃帚鏟子和兄弟們一起收攏廢紙的溫朔,面露冷笑:“堂堂一中一哥,如今又是身負神秘玄法的玄士!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確定怎么拾掇白敬哲,但,早晚有他受的!”
剛才故作熱情勾肩搭背地和白敬哲道別時,溫朔把隨身攜帶的那枚銅錢,偷偷塞進了白敬哲的口袋。
目的很簡單,以銅錢上封存的陰氣,施以“鬼開眼”的小法術,觀察白敬哲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私密,然后再決定如何收拾他——就像仙人橋上那些相面算命看風水的“大師”般,先用兩頭甩的話套出些有用的線索,再讓人掏錢就很容易了。
溫朔不知道,白敬哲離開學校之前,就把那枚銅錢扔了。
但,自幼混跡仙人橋,見慣并清楚了解耍把戲搞騙術的江湖人物的言行方式和習慣,溫朔雖然還未練就出那般境界水平,但已經習慣了盡可能確保言行的滴水不漏。所以,在把銅錢塞進白敬哲的褲兜,轉身去干活兒時,他就已經未雨綢繆地默念法咒,解開了銅錢上的封存法陣,并以氣血為引,控制陰氣順白敬哲的后背脊柱向上攀爬,附著在其后脖頸下方天椎、陶道二穴之間。
初夏白晝,陽氣盛,而且白天見人較多,人的生氣也旺,銅錢中封存的那縷陰氣,如果脫離銅錢法陣的封存,又附著在不合適的地方,很快就會消散。而天椎、陶道二穴之間,恰是人體陽剛之氣順脊周轉時,負責調和陰陽平衡所在的位置,適于存陰氣。
晚上。
剛吃過晚飯,溫朔就對母親說:“媽,我復習一會兒功課,別打擾我啊。”
“哦,好的。”李琴欲言又止地答應,看著兒子臥室的房門關上,她忍不住輕輕嘟噥了一句“傻孩子,再怎么努力,就剩下三天時間了,還能真考上大學?唉。”
今天下午,建筑隊已經把老宅的院墻全部推倒,并挑挖好了地基。村長劉茂和得知要翻蓋院墻,更是主動熱情地幫忙,聯絡了幾輛拉磚的拖拉機,當天下午就給運來了三萬紅磚,同時水泥、白灰、沙子,也都已經到位,院門的訂制也已經約好。
李琴本想晚飯后和兒子好好說道說道這些事兒,商量下是不是找個機會給劉村長買點兒禮物以表謝意?
沒想到,兒子吃過飯就去復興功課了。
臥室里。
溫朔不顧天氣的炎熱,將房門從里面鎖上,窗戶關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坐在書桌旁,快速回想了一遍老韓頭教過的作法細節之后,溫朔從書桌抽屜里拿出一枚銅錢,又拿出“馭陰開眼符”“六爻接天符”“兩儀伏地符”各一張。
把“六爻接天符”擺放在臥室中間的空地上,用“兩儀伏地符”包裹銅錢壓住“六爻接天符”的符頭,繼而起身用右手食指中指夾住“馭陰開眼符”,邁步緩走罡位,左手掐決豎起在唇前半尺開外,唇口開闔默念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