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溫朔可憐巴巴地說道:“是我和秦老師打賭。”
“我知道啊!”
“所以還是由我來選擇,讓他給三千塊錢吧!”
“你怎么就認錢?”
“沒錢怎么過日子啊?”溫朔哭喪著臉,無比委屈地說道:“我現在還發愁,怎么湊夠上大學的費用呢。”
旁邊的幾位老師,還有諸多圍攏過來看熱鬧的人,全都忍不住笑呵呵地議論起來——好嘛,這對兒師生可真有意思,竟然在這里為贏得什么樣的賭注爭論。
而那位輸了賭的秦老師,則憤怒羞愧得無地自容,憋紅了臉龐。
忽然,秦政身體晃了晃,翻著白眼仰面躺倒在地。
最先注意到的這一情況的劉靜霞驚叫出聲,趕緊招呼溫朔和幾位老師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呼喚,還有好心人跑到路對面的門診叫來醫生,一通忙碌之后,氣怒攻心又有些許中暑跡象從而突然暈厥的秦政,終于醒了過來。
面對圍觀的眾人,尤其是溫朔和劉靜霞,秦政一句話沒說,擺手拒絕了幾位老師送他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的建議,獨自推著自行車,垂頭喪氣地回家去了。
看著秦政神情憔悴,背影落寞地離開,溫朔眼神中流露出了痛心的失望。
他想喊住秦政要三千塊錢的。
可是他又很清楚,如果這時候自己還不依不饒,肯定會被所有善心大作時根本不講道理和是非的人,指斥他太過分,而且社會上有很多人往往都有這樣的毛病。
更何況,打賭本來就是不受法律支持,在民間也基本上會當作玩笑的行為。
看溫朔痛心疾首的不甘神情,劉靜霞就猜到了這個雁過拔毛的家伙,內心里有多么糾結難過,便岔開話題問道:“溫朔,你打算報考哪所學校?學什么專業?”
“啊,我還沒想過。”溫朔回過神兒來。
“沒事,現在也不急著填志愿,這幾天你好好想想,老師也幫你想,并且提出建議給你參考。”劉靜霞喜滋滋地說道。
“嗯。”溫朔撓撓頭。
劉靜霞看溫朔心不在焉的神態,輕輕嘆了口氣,道“你不會,還想著要秦政三千塊錢吧?”
“沒,沒有。”溫朔搖搖頭。
“唉。”劉靜霞道:“趕緊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媽,再商量商量,想辦法盡快湊足學費。其實,你應該很清楚,這次能考出這么好的成績,運氣也占了很大的成分,所以更要珍惜這份難得的成績和機會,知道了嗎?”
“嗯,謝謝劉老師,謝謝您。”
“快回去吧,有什么事隨時來找我。”
“哦。”溫朔忽然想到了棉紡廠車間拆除的的事兒,急忙和幾位老師告別,登上三輪車飛一般往棉紡廠駛去。
去得晚了,他怕那幾個哥們兒撐不起場面,被人捷足先登的話損失就大了。要知道,棉紡廠車間拆除,肯定會有很多廢鋼筋、廢鐵,還有廢舊窗戶等等,利潤相當可觀。
為此,溫朔甚至已經做好不惜代價,和任何敢于爭搶的人打一場群架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