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術搏擊方面相當專業的遲容,剛才以家傳武學中舒筋活血的揉捏手法,給溫朔揉捏腿部并觀察時,他已然判斷出,溫朔看似身材肥胖,實則肌肉發達健碩,沒有多少肥肉,筋骨柔韌度高,證明其身體非常強壯,身手敏捷靈活,而且他氣血流暢,內勁蓬勃,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常年不間斷每天清晨習武的話,即便是沒有參與過擂臺搏擊,其個人的實戰能力也不弱。
更何況,溫朔并沒有隱瞞他們,昨晚聊天海侃時,提及到他的街頭毆斗經驗相當豐富,這,比之擂臺上各種規則束縛情況下的比賽,更能培養一個人的實戰能力。
笑過之后,溫朔很有點兒老大風范地斜倚在床頭,一邊眼觀遲容神情,感應其氣機,一邊思忖著,斟酌著夸贊道:“行啊老六,你在習武方面有這么高的成就,還沒有影響文化知識的學習,絕對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了。你還別在兄弟們面前謙虛,說什么比賽得獎和民族額外加分,這里是京城大學,而你,是江龍人,高考成績不優秀,再給你特殊照顧加分,你也考不上。更不要說,你進的還是考古學系,不是什么體育特長生。”
“也就是運氣好,運氣好而已。”遲容撓撓頭甕聲甕氣地繼續謙虛著。
“俗話說窮習文、富習武。”溫朔笑瞇瞇地說道:“你謙虛謹慎過頭了,所以對我們說自己是農民。這我相信,不過,你這個農民的家境,即便談不上富甲一方,至少在一個鄉或者鎮,能排得上號了吧?也有可能,更富……”
幾個舍友全都在昏暗中盯著遲容。
遲容驚愕地看著溫朔,怔了十多秒鐘,才訕笑著說道:“老大,我真服了你了,俺家經濟條件確實不錯,承包了一千三百多畝地吧,還有一個大米加工廠、一個大豆收購站,豆制品加工廠,直接簽了糧食采購合同的農田,有八千多畝。”
好家伙!
康錦輝從上鋪直接跳了下來,攬著遲容使勁搖晃:“我靠,感情你是個大地主啊?”
“那你學什么考古啊?”溫朔恨鐵不成鋼地怒道。
其他三位在震驚之余,也頗為疑惑——以遲容這樣的家世,確實不應該學考古的,學法律、學管理、學金融,甚至是學教育……總之學什么,都不應該學考古啊。
遲容聳聳肩,道:“家大,人多,懶得去爭了。”
舍友們一時間想不明白遲容這簡單話語里的意思。而溫朔,原本正為自己初次嘗試觀人氣機,推斷人出身條件的成功而喜悅,此刻聽了遲容這句話,卻是瞬間明悟,但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所以他沒有再追問,也為了避免其他人詢問讓遲容作難,便當先轉移話題,道:“老六,雖然你在習武方面拿到了幾次冠軍,包括擂臺散打搏擊的實戰比賽,但以你的性格,應該很少有街頭毆斗的經驗。說實話,咱倆要是切磋對打,我肯定不如你,但真的翻臉打一架,最后吃虧的肯定是你。不是我吹牛,也不是小瞧你,而是你的性格使然。”
遲容愣了愣,隨即苦笑著點頭承認:“老大,又讓你給說中了,我在外面和人打過兩次架,結果都輸了,一次是對方人多,還有一次是去年春天,我被兩個初中生給打得掛了彩,因為當時我下不去手,結果那倆小子拿板磚就拍,真狠啊!”
“你啊,就是太老實了。”溫朔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遲容的肩膀。
“嗯。”
另外四人面面相覷,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感覺有些別扭,有點兒滑稽。但每個人的內心快樂里,也都如遲容那般,生出了對溫朔無限欽佩之情——老大不簡單啊,見多識廣又頗能識人,而且勤于習武鍛煉,肥胖的身體格外康健,打坐修行一晚,只是稍稍歇息,由遲容揉捏了一番之后,便恢復如常。
察覺到兄弟們欽佩的神情,溫朔暗暗得意,輕輕揉了揉大腿和膝蓋,隨即把衣服穿上,拍拍腿起身說道:“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走了,健身去……”
“對對對,我一直都堅持著,沒有斷過。”遲容立刻響應。
韓輝、高秋實、周志華忙不迭穿衣服下床——感覺如果不去鍛煉身體的話,和老大、老六之間會拉開很大的差距。
“哥哥們,今兒就要去軍訓啊,咱們是不是應該養精蓄銳?”康錦輝苦著臉說道——他可是從來沒這么積極過,初中高中經常逃避早操和體育課,現在讓他早起去鍛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