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歸憤怒,真氣已然耗費得差不多了。
溫朔趕緊關閉了天眼,停止作法。
他扭頭四顧一番,快步沖到觀演臺后面的亂草植被邊緣,伸手撿起一塊板磚,大步就要往軍訓基地的西北方向去。
誰敢搶老子的好處?!
但走出沒幾步,溫朔就停了下來,神情緊張地彎下腰,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趴在觀演臺一側的高出,探頭探腦往西北方觀察著:“大爺的,那孫子會不會也發現了我?”
“這世上,還真他媽有別的玄士。”
“偏偏還讓老子給遇上了。”
“要不要去見個面,然后擺事實講道理,讓他拿出點兒補償來?”
溫朔內心糾結了半天,聽著起床號在軍訓基地里響了起來,這才放棄各種打算,起身走下觀演臺,往宿舍方向走去——之前作法開天眼,還在觀演臺上迎風傲立很裝-逼,想象著自己是何等的仙人風范,如果對方有心的話,早把老子的內褲都看清了。
唉。
軍訓基地西北邊緣的小樹林中。
一名身材瘦小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縮頭縮腦地往遠處的觀演臺上看去。
天光微亮。
軍訓基地里飄蕩著悠揚的起床號聲。
觀演臺上空蕩蕩的。
這位修行玄法的年輕人,昨天才從外地回到了京城的地界,晚上就迫不及待潛至京大新生軍訓基地外圍,小心翼翼地靠近后,打坐修行——自從修行玄法以來,他就聽從師父的教導,每年大學生軍訓時,都會藏身在這處軍訓基地的附近,晚上靠近基地修行,因為這地方的天地五行靈氣受軍訓學生集體氣場的影響變化,非常適宜修行時汲取,化真氣存儲與體內中樞魄。
一夜打坐修行,之前剛剛從入定中醒來,他還感慨可惜著今年軍訓學生們的氣場似乎不夠,天地五行靈氣的變化較弱,而且此地五行靈氣的量也少了許多。
尤為遺憾的是,軍訓就要結束了。
正自可惜感嘆時,他突然敏銳地察覺到了天地自然之間,五行靈氣的異常波動中,似乎有玄法的氣機。
有人在作法!
天眼已開!
而且,已經盯上了我……
年輕人當即嚇得趴在了地上——到這種地方修行玄法,就必須小心不被人發現,否則解釋不清的。而被一名身在暗中的同行發現,這就更讓人驚懼了。
天知道,對方有沒有惡意。
軍訓基地里,學生們已經集合完畢,在教官們的引領下,一隊隊地喊著號子開始了早上的訓練。
樹林中,年輕的玄士小心翼翼,膽顫心驚地悄然遠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