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抬手輕輕賞了自己一個耳刮子——吹牛吹大了,看你丫怎么把這個謊圓回來!
但他還是擲地有聲地答應下來:“中!”
開店?!
這里是京城,還得在京城大學的附近租,門,面,房!單說每年的租金得多少錢?
裝修置辦鋪貨……
胖子苦惱地盤算著,自己這身肉能賣多少錢一斤?
電話里,又傳出了母親關切的聲音:“過節了,自己在外面買點兒好吃的,別舍不得花錢,啊!”
“媽,您在家里也照顧好自己。”溫朔心里酸酸的,又道:“媽,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現在掙錢挺多,所以……您把市場清潔的工作給辭了吧,太累。”
“辭了干啥?”李琴溫和道:“媽今年才三十九,這就開始在家里閑吃等死?”
“媽……”
“行啦,電話費怪貴的,別說那么多了,啊。”李琴笑道:“等你在京城的店開了起來,不用你說,媽也得辭職去京城幫你照看店鋪,先這樣吧,掛了。”
“可是……”溫朔還想再聊幾句,電話里卻傳出了嘟嘟嘟的忙音。
電話亭外,還有幾位同學在排隊等著,胖子出來往遠處走了幾步,蹲在了路邊的臺階上,抬頭望著東面漸漸昏暗的天空,一片青云托起按捺不住早早現身的圓月,因為夜幕未落的緣故,圓月不那么明亮,在云層間半遮半掩。
之前因為對家和母親的思念,內心生出的酸楚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發愁。
大話說出去了,咋辦?
東云,棉紡廠小區門外的小賣店里,放下了電話的李琴神色間帶著不舍和期許的幸福,微笑著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搖搖頭從兜里掏出一塊錢遞給柜臺里的龔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