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瞇著眼睛說道:“大哥,你說話我肯定得給面子,但事情不能就這么了結,王漢新帶人去公司鬧事,雖然沒砸壞什么東西,但,事情他已經干完了,公司里林波他們幾個全都是老實巴交,搞技術的斯文人,被他帶著人這么一折騰,一個個嚇得跟那什么似的,我也受埋怨……”
“你的意思是?”郭盛華面露寒霜,“要王漢新賠錢?”
“多少得意思意思。”張堅笑了笑,道:“當然,如果他愿意登門道歉,也行。”
“你這是得寸進尺!”郭盛華砰地一拍桌子,怒道:“張堅,你跟著我在京城混了這么多年,都混到狗肚子里了?你以為這是針對誰,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動輒就讓人拿錢?!”
張堅咧嘴一笑,道:“他是王漢新,我想拔他的份兒!”
“會死人的!”郭盛華沉著臉說道。
“我知道,他有錢有人也夠狠,和他比,我什么都算不上,但……”張堅撓撓頭,略帶歉意地說道:“大哥,你了解我,這事兒我既然想做了,要么他就干脆弄死我,否則我就會先動手。也只有您出面了,我今天才愿意接受和談,愿意聽您的話,否則,我現在已經在安排兄弟,動手了。”
郭盛華氣得笑出了聲,點著頭說道:“好,很好,你小子現在混出頭了,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了。”
“大哥!”張堅干脆利落地單膝跪了下去,梗著脖子說道:“你是我大哥,我知你的情分,但王漢新這件事,絕對不能一了百了,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
郭盛華看向荊白,苦笑道:“荊先生,我現在也是老咯,小一輩不聽話了。”
“這孩子不錯。”荊白微笑道。
“嗯?”郭盛華不解。
“男兒膝下有黃金!”荊白正色道:“如此頗有勇悍、心性堅毅的小伙子,這一跪,幾聲大哥喊出來,足以體現出對你的尊重和感激,也,證明了郭董你的為人胸懷令人欽服。”
郭盛華默然點頭,心里別提多舒坦了,卻故作謙遜,苦笑著擺擺手,對單膝跪在地上的張堅說道:“行了,這都什么年代了,動不動就拔人的份兒,要死要活的,不值得。王漢新那邊我會替你討個公道,你,就不要自作主張了,萬一你蹲了大獄或者讓人給廢了,我也心疼!畢竟,你跟著我這么多年了,唉……滾吧滾吧。”
“謝謝大哥!”張堅眼眶泛紅,起身干脆利落地離開了。
荊白面露欽佩,道:“郭董為人處事,卓然大家之風,荊某人佩服,佩服啊……”
“哎。”郭盛華謙虛道:“當不起荊先生夸,其實我就一粗人,心眼兒實,沒少讓人笑話傻。”
“我想,但凡笑話您傻的人,應該都是些真傻子吧?”
“唔……”郭盛華心情愈發舒暢。
晚上七點多鐘。
身著唐裝,氣質不凡的荊白來到了京大南街商業區,神情淡然仿若尋常游人。
南街上行人如織,兩側商戶燈火通明,盡顯繁華。
來到朔遠網吧門口,他站定打量這個普普通通的網吧,和其它商戶的招牌以各種燈光打亮了不同,朔遠網吧的招牌簡陋至極,哪怕有門頭燈和街道上燈光的映射,還是顯得昏暗不清。
荊白靜靜地站在距離網吧門外臺階兩米多遠的地方,悄無聲息間探出了一縷氣機,細細感應著網吧內外的自然五行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