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強自然不會有絲毫隱瞞,尤其是溫朔的言語、表情、每句話每個字講出來時的語氣,都清清楚楚地講述了出來。
聽完徒弟的敘述,荊白皺眉思忖一番后,道:“去書房拿八門映月、九宮藏月的符箓,全數拿到,依八門和九宮之位,在院子的各個角落布下,作開天法陣。”
“是!”邢一強雖然疑惑,卻不敢開口詢問,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荊白微闔雙目,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大徒弟修行玄法的天賦是有的,雖然不是上佳之選,但好在是有那么一股子拗勁兒,做什么事都能認認真真盡最大努力去做好。最近三年,荊白經常放邢一強獨自遠行歷練,增加他的經驗和閱歷,可惜,經驗還是不夠啊。
而那個胖子……
荊白再嘆一口氣,心頭依然不再責怪徒弟。畢竟,連他這個師父,都沒想到朔遠網吧的老板,年紀輕輕卻如此老辣果決,修為深厚與否暫不可知,但從蝎子張堅、邢一強的遭遇來看,至少可以證明,胖子所修玄法精絕非凡。
最讓荊白感到困惑的是,那胖子的言行風格似乎,有些……正如邢一強所說,不正常?
正常人誰會那么說話做事?!
思忖一番后,荊白豁然了悟,唇角掀起一抹冷笑:“那胖子,絕對是故意的!”
早上六點半。
溫朔到外面公用電話亭,撥通了馬有城的手機號碼:“馬老師,我相信您不會把我的情況告知任何人,但昨天晚上后半夜,荊白的徒弟到我的網吧外面,暗中起壇作法,布下風水局想要害我,恰好被我發現拿住教訓了一頓。”
聽到這則消息,馬有城大吃一驚,急忙說道:“溫朔,我保證沒有告訴過他,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最近也注意點兒吧,發現有任何異常情況,隨時通知我。”
“好好好。”
掛了電話,溫朔聳聳肩,他判斷荊白不會那么傻地去報復馬有城,但,也得給馬有城打個招呼——當初老子可是幫了你的大忙,所以才惹上了這個麻煩。
中午,十一點三十分。
胖子蹬著三輪車來到了未名湖畔,找了處相對最為僻靜的地方,坐在湖邊神情悠然輕松地等待著……荊白和邢一強來送錢——結仇掛恨另說,賠償,是必須索要的。
這是態度問題!
也是給對方的一種心理壓力。
約好的是十一點四十,之所以提前十分鐘來,是因為胖子判斷,荊白和邢一強應該會拿捏著時間,準時到達——人之常情,準點到達,既顯得守時有信,又不至于顯得倉促焦慮。
而胖子理應晚來幾分鐘,那樣顯得更為主動,更為沉穩不慌。
但胖子覺得,如果自己在對方預料中的時間到來,那就沒有主動和沉穩的意義了,而是純粹的裝逼。
再說了,自己是一個講道理、有誠信的好人。
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