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般形象范兒,就足夠騙人了。
所以胖子心里很惡劣地想著:“感嘆個屁,滿大街都是真玄士了,輪得到你輕松賺錢么?正所謂物以稀為貴,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在老子面前擺譜!”
荊白裝了半天,發現溫朔沒有開口問他,內心不免尷尬,臉上卻仍舊保持著滄桑的憂國憂民之態,主動說道:“其實在很久以前,玄士有很多。”
“哦。”溫朔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純粹出于禮貌。
荊白又尷尬,道:“知道為什么現在很少了嗎?”
“不知道。”溫朔很老實地說道。
荊白噎了一下,很憋悶地長出了一口氣,道:“自人類有了文明以來,數千年華夏歷史長河中,玄學的興盛和衰落,往往和王朝的更迭息息相關。正所謂‘亂世風云起,玄學衰敗時;盛世開太平,玄學漸復興。’,你我有幸,生在了太平民安時代,國之盛世將臨,玄學必將復興。”
“哦。”溫朔又是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心想玄學復興,和我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荊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耐性減消,怒意直沖頭頂,他扭頭皺眉露出怒其不爭的神情,瞪視著一臉無辜和無所謂的胖子,咬牙切齒低吼道:“溫朔,身為修行玄法的玄士,身為自身門派玄法的傳承者,你要有責任心!”
“喂喂喂,你兇巴巴的干嘛啊,想咬人啊?”溫朔一瞪眼,擼著袖子站起來怒道:“再這樣小心我揍你!”
“你……”荊白無語了。
他發現自己剛才簡直是對牛彈琴,不,是對著一頭彪悍的北極熊在談論素食主義!
看荊白目瞪口呆的神情,溫朔像個在街頭挑釁中占了上風的小混混般,斜仰著臉輕哼了一聲,頗為滿足地坐回到石頭上——這般模樣,讓荊白不禁心生鄙夷輕視,卻又不得不警惕和忌憚——因為往往這類小混混,最是肆無忌憚,做事不計后果,再加上之前溫朔所表現出來的伶牙俐齒,滿嘴道理……
這號人,你別想用什么所謂的報復威脅他。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你報復他,他就再反過來更兇狠地報復你。
所謂年輕氣盛,所謂初生牛犢……
就在荊白郁結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溫朔說道:“我有沒有傳承玄法的責任心,輪不到你在我面前痛心疾首怒其不爭。行啦,你如果想和我講玄學的歷史和過往,我也有興趣聽一聽,如果想做什么拉幫結派的事兒,那咱們還是免談吧。”
這后半句話,讓荊白立刻改變了剛才對溫朔的認知,不禁面露微笑道:“看來,你還是聽明白了我的話。”
“廢話,你當我傻啊?”溫朔哼了一聲。
“玄學凋零沒落至今,已經有一百多年了。”荊白神色間再次掛上了滄桑,嘆道:“這段時期太長,而且期間又經歷過太多次的戰亂反復,權貴勢力的更迭,天知道有多少玄學門派在這期間斷了傳承。自改革開放以來,我行遍全國各地,苦心孤詣尋求修行資質絕佳的人收為徒弟,也是為了,能夠遇到更多同道中人……可惜,時至今日,你,是我遇到的第六個真正修行玄學的玄士。”
“這么少?”溫朔不禁驚訝,旋即又皺眉搖搖頭,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到處張揚的,大家還是愿意低調些好,以免麻煩。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荊白點了點頭,道:“時代不同了,我能理解,也能想到,但,在如此大基數的人口中,二十年只遇到了六人,已經足以說明玄士的數量,太少了。你知道嗎?百年以前的歷史中,玄學每每鼎盛時期,江湖繁榮,能人輩出,甚至有白日羽化飛升、化虹乘龍而去的真仙人,那時候,門派眾多,玄士云集,稱之為玄門江湖……”
看著荊白動容向往的神情,胖子卻絲毫不為其話語所打動,因為他覺得,這些話太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