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滿臉堆笑,客客氣氣地告辭離開。
回到網吧,張堅趕緊湊上來想問問情況,更想為老大做點兒什么,比如拿刀子逼著周啟良簽署轉讓合同什么的……溫朔坐到凳子上接過張堅遞上的煙點著了,然后揮手把張堅這個渾球趕走,自己琢磨了好一會兒之后,拿起電話打給了栗洋:
“哥,我溫朔啊,中午一起吃個飯唄。”
“成啊,去哪兒?”正準備下班的栗洋很爽快的答應。
溫朔笑道:“那我得先問你,方便喝酒不?可別耽誤了你下午的工作。”
“唔,下午沒什么事兒,你小子少貧嘴了,我定吧,東門外新開了一家渤海漁村,里面的海鮮味兒不錯,咱們去那兒吧。”栗洋爽快地說道:“我這里有兩瓶好酒,是昨兒去我爸書房里順來的好酒……”
“哎喲哥哥,那忒好了!”
“好什么好?”栗洋笑罵道:“給你小子喝,酒約好我越心疼,那真是牛嚼牡丹,沒見過你這樣的,喝多少都不上頭,你還不如喝水呢,浪費嘛……”
“嫉妒了不是?”
“呸!”
……
栗洋和溫朔相識至今不足一年,年齡相差十歲的兩人,關系越來越好,隔三差五就會在一起吃飯喝酒,有時候栗洋無聊了,還會打電話到網吧,如果恰好溫朔在,就叫他到辦公室喝茶。
偶爾栗洋喝多了,和溫朔勾肩搭背,親得像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
值得稱道的是,栗洋從不接受商戶們的宴請,不收一分錢好處,連禮物都不收。即便是和溫朔吃飯喝酒,籠統算起來的話,掏錢的次數反倒是栗洋更多一些,而且,栗洋向來不喜搶著買單,兩人都是吃飯前就定好這頓算誰的。
這讓溫朔極為欽佩,漸漸把栗洋當作了真正的朋友。
渤海漁村的包間里,栗洋樂呵呵地拿出了兩瓶商標都快掉干凈的白酒,一邊介紹說不是什么好酒,但勝在年數夠長,在老家的宅子里放了二十來年,前些日子他父親回老家一趟,看到有幾箱陳年老酒,便帶了回來。
溫朔了解栗洋的性格,也確實把他當好友,兄長,所以等栗洋講述完酒的來歷,然后分給他一瓶,兩人各自倒上后,還沒端杯喝酒,溫朔便先把今天的事情簡單講了講。
關系不同,身份不同,酒前酒后或者喝酒的過程中講事情的性質,有大不同。
這里面的門道,說深不深,說淺,卻絕對不淺,很難把握。
聽完溫朔的話,栗洋笑著稍作思忖,便拿出手機給周啟良打了個電話——任職京大南街商業區管理處總經理雖然還不足一年,但絕大多數的商戶老板電話,栗洋的手機或名片夾里都有,而且和幾個規模大一些的商戶,關系都處得不錯。
栗洋很客氣地邀請周啟良過來一起吃頓飯,也沒提有什么事。
掛斷電話,他對溫朔說道:“這事兒啊,哥哥只能幫你說和一下,總不能去強人所難,否則的話,哥哥就欠下周啟良的人情了,你知道,我在這個位置上最多干兩年就會調走,所以不想和太多人牽扯什么利益和人情關系。”
“是,我明白。”溫朔點點頭,也不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