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頓時刺激的青年醒了過來,一眼看到魁梧高大的溫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頓時駭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差點兒又暈過去,哆嗦著往車上擠,想要遠遠避開。
溫朔神情陡變,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道:“你們幾個,誰說了算?”
“不是我,不是我……”高成兵趕緊搖頭,然后眼睛使勁歪向躺在地上的老頭兒,道:“是周叔,他,他說了算。”
“哦。”溫朔卻不去看那個老頭兒,一邊踩著高成兵的胸口,一邊俯身說道:“你,叫高成兵?在汽車站這一帶很有名?別害怕,我這人有一說一,打殘打廢了你,不會少了你的醫藥費……”言罷,溫朔這才看向躺在地上的老頭兒,笑道:“沒見過面,但我猜,您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周缺一了吧?”
老頭兒躺在地上怔了怔,咧嘴訕笑道:“小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差不多就行了吧?”
“怎么算差不多?”溫朔撓撓頭,憨憨地問道。
“你還年輕,做事別太魯莽。”老頭兒微笑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那就收斂點兒,東云的地界不大,我找出你是誰,不是什么難事兒!我的人一會兒就來,咱現在,談談條件?”
溫朔皺著眉頭使勁想了想,點頭道:“中!”
“說吧,你想怎么了事兒?”老頭兒雖然躺在地上,但神色間,已然有了無比的自信和一抹凌厲的寒芒——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不代表牛犢子就能打得過老虎,不代表,老虎就吃不了牛犢子!
“車撞了人,該賠錢我們賠錢!”溫朔認真地說道。
周缺一笑著點點頭,心想這小子還算是上道,也有點兒伶俐的腦瓜,年輕氣盛之后,這就開始慫了……
“我有一說一,不會賴賬!”溫朔信誓旦旦。
“好說,一萬就不要了,五千塊就行!”周缺一當即豪爽道。
“真的?那太好了!”溫朔驚喜不已,面露感激之色,旋即喜笑顏開地蹲下身把那位滿面驚慌之色的婦女推開,笑瞇瞇地對周缺一說道:“那,你可不許為老不尊反悔啊!既然賠償你五千塊就夠了,那咱們該說說車的損失了,馬老師這輛車是進口的,咱們東云是個不發達的小縣城,估計沒地兒能修得了,所以,您賠馬老師五萬塊錢,我做主就這么算了。還有,這孫子剛才吐我一臉唾沫,罵了我幾句,還裝死嚇唬我,我是真被嚇到了……這精神損失費嘛,我也不要多,一萬塊錢,不夠我自己也認倒霉,算賣您一個面子!怎么樣?夠意思吧?!”
周缺一瞬間懵-逼,幾個意思?
溫朔甩手一耳光抽在了周缺一的老臉上,委屈地說道:“我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你還想怎么樣?”
除了詹傳海眼冒精光,也不管別人是否看到他,一個勁兒忙不迭點頭附和一哥之外,旁觀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咧著嘴吸涼氣——這胖子,真他媽壞……
你倒是給人思考一下的時間啊!
感情你說完別人就得趕緊點頭同意,否則就是人家欺負你了,人家過分了,就得扇人家的耳光?!
“你說啊,你說啊,行不行啊?”溫朔噼里啪啦又是幾個耳光扇了上去。
周缺一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有那么一剎那,他都想答應了,可到嘴邊的話卻被這渲白的胖子一耳光給抽了回去。
就在這時,嗡嗡的摩托車引擎聲傳來,四輛摩托車飛馳而至,刺耳的剎車聲中,蕩起了團團的灰塵,七個最小十八、九歲,最大三十歲的年輕人,手里拎著棍棒等武器,從摩托車上下來,大呼小叫著圍了過來,一個個氣勢洶洶。
見到這些人過來,那位之前還努力保持著平靜卻手腳發抖的中年男子,當即掉頭跑到當先走來的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面前,指著溫朔他們就喊道:“梁子,就是他們,還把周叔、成兵、芳嫂給打了……給我打,打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