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周缺一苦笑著搖搖頭,道:“把我這身肉,賣干凈了也不值那么多。”
溫朔看了看那家小賣店,瞇著眼問道:“那家店,是誰的?”
周缺一打了個寒顫,咬牙道:“三萬,再多真沒有了……”
溫朔想了想,揮手朝著遠處喊道:“文江,收了收了!”
之前開著摩托車趕到的七個混混當中,只跑了三個,剩下三個正在被鄭文江他們圍毆,有一個已經躺在了路邊蜷縮著嘶嚎,他的身下,已經流出了很多血。
是本就挨了一搖把的周梁!
“收了!”鄭文江一聲招呼,領著大伙兒往回走去。
這幫十八、九歲,正值年輕氣盛時的小伙子們,全然沒有半點群毆傷人之后的緊張,一個個仿若打了勝仗凱旋歸來般,趾高氣昂、罵罵咧咧、得意洋洋……
而更遠處,那些被打跑,其實卻并未跑遠的人,見收場了,就趕緊跑過來救人。
看著這些兄弟們耀武揚威的模樣,溫朔心中輕輕嘆了口氣。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鄭文江大步走到了溫朔的面前,他光著膀子,身上幾道疤痕顯得格外猙獰,瞥了眼周缺一和高保家,以及坐在地上嚇傻了的婦女,又看到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高成兵,不禁樂得:“嘿,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高成兵嘛……行啊朔,剛回來就把這孫子給練趴下了!”
“那邊怎么樣?”溫朔看了看遠處,被攙扶著幾乎是被拖走的周梁和賭五。
“插了倆。”鄭文江渾不在意地說道:“賭五回去給他倆哥哥作伴兒養傷吧,他那倆哥哥上個月就是被咱們兄弟給干趴下的!哎,你這事兒怎么說的?”
“這老頭兒答應了,賠三萬塊錢。”溫朔笑了笑,然后往馬有城身旁走去,一邊介紹道:“喏,給你介紹下,這位是馬老師,京城鼎鼎大名的古董專家……馬老師,這些都是我的發小,現在搞了廢品收購站,生意做得不錯。”
馬有城笑著向這幫彪悍的,卻明顯比溫朔的心情要幼稚得多的年輕人點頭示意,并主動伸手和鄭文江握了握:“后生可畏,我馬有城幸會各位少年豪杰!”
“不敢當……”鄭文江樂得大笑,道:“哎,您老是能起壇作法對吧?可得好好給我哥們兒的父親看看病。”
“盡力而為。”馬有城全然不在意鄭文江的無禮作態。
溫朔擺擺手,再看向傻站在那里躊躇的周缺一和高保家,道:“趕緊去取錢,上午九點之前送到南環路的一哥廢品收購站,哎我說,知道地兒不?”
“哪兒有不知道的,甭搭理他們,咱們先去給東叔看病吧。”鄭文江笑呵呵地說道。
李巖彪瞇著眼壞笑道:“不用送,我在這兒等著,你們去忙。”
話剛說到這里,一直一言不發極度屈辱的周缺一,突然盯視著溫朔,道:“我想起來了,小兄弟,你叫溫朔……是去年咱們東云、臨關市的高考狀元。”
溫朔愣了下,憨憨地點頭道:“對,是我。”
然后,他扭頭對鄭文江說道:“你們先回收購站忙活去吧,起壇作法的事兒你們也幫不上忙,別耽誤了收購站的生意,我和馬老師還得去買點兒東西準備準備。”
“嗯,那行,我們就先走了,有事兒隨時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