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斌和溫朔二人,走進了重癥病房。
一進入病房,溫朔立刻感應到了濃重的陰煞之氣,他走過去,微皺眉仔細觀察著目光空洞,卻泛著不正常紅色的眼睛,繼而咬破食指尖,默誦法法咒,以指尖滲出的鮮血,在石志學的額頭上書一道鎮煞符,繼而氣機緩緩侵入石志學的額頭。
氣機沿天庭下地閣,再繞至后脖頸處,順著脊椎而下,直抵腳心。
仔細查探過石志學體內的陰煞之氣和毒素之后,溫朔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被尸煞所傷,且體內有濃重的尸煞毒素。
被溫朔氣機入體巡查,石志學體內的陰煞之氣和尸煞毒素,迅速收斂并安靜地潛伏了下來——這是一種遇到天敵時的本能,但,在遭到威脅的短暫安靜之后,陰煞之氣和尸煞毒素,很快就會迸發出近乎于憤怒般的宣泄性破壞。
石志學神色驚恐、詫異,用近乎絕望的眼神,盯著溫朔,被塞了毛巾的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老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很顯然,石志學想要對溫朔說些什么。而且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和思維,應該處在短暫的正常中。
溫朔卻并未取下石志學嘴里的毛巾,神情冷酷仿若沒有絲毫的同情。他扭頭輕聲說道:“去買二斤糯米、再買些公雞血,越新鮮約好,還有,黃裱紙買幾張,我得書符做準備。”
“能治么?”楊景斌輕聲問道。
“嗯。”溫朔點點頭。
楊景斌轉身大步離去。
溫朔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像之前的工作人員那般,神情憂慮、惶恐、疲憊……
當護士進來查看記錄各類儀器的數據時,看到白胖白胖的溫朔坐在床頭陪著,神色間閃過一抹詫異,卻也沒多想,也沒問什么——之前那兩位陪護的考古工作人員,也著實累了啊,這個白白胖胖的大胖子,應該是來替換陪床的。
護士離開時,稍稍猶豫一番,輕聲說道:“旁邊那張床,可以用于休息的,反正目前重癥病房就只有你們一個病號,還有,你們最好還是盡快決定轉院吧。”
“嗯,好的,謝謝您啊。”溫朔可客客氣氣地道謝。
護士裊裊婷婷地走了。
溫朔默誦法咒,氣機不斷地通過石志學額頭上那道不仔細看,已然看不到的鎮煞符,進一步地去觀察石志學的三魂五臟六腑,從而為接下來拔出尸煞毒素和陰煞之氣,做足準備。
一個小時后。
楊景斌匆匆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裝滿了溫朔需要糯米、黃裱紙、辰砂、新鮮的公雞血,還有瓶子、大碗、筷子什么的,比溫朔想的還周到。
溫朔接過袋子,就準備要起壇書符。
楊景斌面露為難之色地說道:“溫朔,這里是醫院的重癥病房,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書符、起壇作法啊?萬一被人看見的話,影響不好。”
“沒辦法,現在我不能離開石志學太久,否則萬一再次發作時,沒人能控制得住了。”溫朔把東西迅速拿出來,在地上鋪好黃裱紙,一邊快速裁剪著,一邊說道:“楊老師,您把外套拖了,掛在觀察窗上擋住別人的視線,然后,您站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醫生和護士。當然,我會盡快做完。”
“好,好的。”楊景斌也不再廢話,轉身脫去外套掛在了門上,然后走出重癥病房,站在門外守護著,預防有人貿然進去之后,會讓溫朔無法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