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世界上,還能有溫朔這樣一位忘年交,一位知己好友,能懂得他真實的想法、抱負、理念,更懂得他所研究的醫學知識,是何等的高端、正確!
還有比這,更令一位八十歲高齡,內心深處有著某種深深的孤獨感的老人,更欣慰的嗎?
老狐貍和小狐貍都很清楚,此次以私人身份京城之行,一是因為私人身份多了許多的便利,二是,不以私人身份也不行啊——因為半公開化探討、交流的學術問題,是不能為官方所接受,更不能向公眾講述的。即便如此,宋釗生院士的發言、提議,個人的想法,還都是字斟句酌,盡可能不跑偏,以“合理”“合法”“合乎形式”的論調、學術,打著擦邊球透露出一點點深奧。
只能是深奧,但絕不能令大眾視作神秘。
所以,這次他來京的所作所為,只能達成私人的目標——幫助溫朔、楊景斌平息在京大、在考古界的不利暗流輿論;其次,與溫朔探討,請教玄學知識,完善自己多年來的研究。
送走了宋釗生,從機場回到京大時,已經是傍晚六點鐘了。
夜幕已經拉上。
溫朔在校門口就下了學校安排的專車,神情略顯疲累地往朔遠網吧三號店里走去。
這三天宋釗生累,他也累。
小心翼翼卻又必須顯得坦坦蕩蕩大大咧咧地去應對很多人的詢問,還得和楊景斌、吳勤貴隨時保持聯系,關注著學院、學校里暗中的輿論變化,做好應對之策;擠出更多的時間,去和宋釗生探討交流玄法、中醫學的理論知識。
辦公室里。
黃芩芷正在電腦前做著統計,聽得敲門聲響起,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微笑道:“送走了?”
“嗯。”溫朔懶洋洋地走進去,把自己扔到了沙發上,毫不顧忌形象地四仰八叉坐靠著,道:“回來的時候還堵車,好嘛,我估計現在宋老都已經到中海了。”
“這次風波,算是過去了吧?”黃芩芷為他沏了一杯熱茶端過去。
溫朔眨巴眨巴眼,面露感激地坐直了身子,捧起茶杯連連道:“謝謝謝謝……”
黃芩芷分明看到了這家伙那雙眼睛里的得意和驚喜,笑了笑也不和他一般見識——這個沒出息的賤胖子,一準在心里想著“傻娘們兒真是賢惠懂事,疼愛自家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