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詫異,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不得已之下,他默念法咒,心法流轉,氣機透體而出卻不散,分布于體表抗拒重重混雜在一起的諸多氣場,于是那般緊張的感覺,立刻輕緩了許多。
“我還真有點兒緊張了。”溫朔笑著擦了擦額頭上浸出的細汗,向諸位告了聲歉。
“單槍匹馬入京都,白手起家興門庭。”宋釗生老院士微笑著說道:“溫朔啊,你可真是不簡單。莫說是尋常百姓,就算是生來錦衣玉食的同齡人,全國又有幾人,能有你這樣的成就?”
溫朔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憨厚笑容,道:“也是運氣好,當初我和芩芷做點兒什么,學校也給予了全力支持。”
汪明荃接口道:“學校給予的支持,只是一點點嘛,這么多年來,學校從各方面支持的學生很多很多,但真正能如你這般迅速取得成功,而且是如此大成就的,寥寥無幾啊。”
“嗯,這小子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個滑頭。”吳勤貴打趣地說道:“要不要我提一提你當初軍訓時,在基地里逃避軍訓,卻蹬著三輪開小賣店掙錢的事情?”
“別別別……”溫朔趕緊笑著擺手。
在座諸位中,有不明就里的,立刻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周義山更是忍不住說道:“哎,這事兒聽著有趣,吳院長,給大家講講。”
吳勤貴笑呵呵地把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餐桌上頓時一片歡笑。
與劉茂和、李彬、鄭文江等東云來客,同坐一桌的李琴,臉上始終掛著興奮喜悅的笑容,眸中卻一直都飽含著熱淚——短短還未兩年時間,兒子入京上大學之前,家里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何曾想到過,會有今天這般風光無限?
之前在公司里,自己跑前跑后地幫著張羅,忽有人介紹時,校長、什么處長、什么館長的,一個個以往莫說是握手談笑幾句,連見一面這類人的想法都不敢有,而如今呢?
原來,這些有錢人、有地位、有權勢的人,并不是那種高高在上始終端著架子的人啊。
和咱們平民百姓一樣,甚至比老百姓更客氣,更平易近人。
聽聽人家說話,看看人家那笑容、那神情……
那個曾經在電視上聽過的一個詞兒叫什么來著?哦對了,可不就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嘛。
“二姐,朔小子現在……唉。”李彬感慨萬千地說道:“那,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面,不是我這個當舅舅的掙理兒啊,而是,怎么說呢,反正心里是又高興、又憋屈!好歹我是他舅舅,卻連登臺剪彩都輪不到咱,也沒資格和他同桌一座了。今天一大早我開車趕到京城,結果怎么樣,這小子忙得,到現在和我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五句!”
“嗯嗯,姐知道,回頭姐好好訓他,讓他給你道歉。”李琴立刻說道:“等回去后,你狠狠抽他兩下,當舅舅的打他,那還不是理所應當嘛,讓他小子不懂事!”
李彬笑著端起一杯酒喝下,搖頭說道:“話還沒說完呢,二姐,你弟弟我是那種沒見過世面,不通情達理的人嗎?其實我這心里啊,高興得不得了,我外甥那是沒時間理會我,他也知道我這個舅舅不會記怪,是自己人,得理解他。二姐你瞅瞅那兩桌的客人,嘿,咱們縣警局的副局長徐從軍,坐在桌上都只會憨笑,一點兒架子都不敢端起來……等我回了東云,和親戚朋友說起來,這叫一個面兒!”
“舅舅!”鄭文江突然喊了一聲,道:“來,咱們走一個!”
侯金強、劉吉、李巖彪三人也笑呵呵地喊著舅舅,端起了酒杯:“舅舅大氣,我們替朔哥給您先陪個不是,再道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