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朔的提醒和叮囑下,楊景斌先給秦落鳳打通了電話,就尸煞陰煞之氣被人竊走一事,表示慰問,并坦率地將自己這兩日來的行程告知,并嚴肅且帶著些怒氣地說道:“我從溫朔及馬有城先生的口中,已經得知了大致的事情經過,也聽聞秦先生您和洪裳洪先生,對我的懷疑。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我希望你們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不要將心里毫無根據的懷疑訴諸于口,這是對我個人品行的侮辱!坦率地說,一只尸煞的價值根本不會放進我的眼里,更何況,我手中就有在皖西漢墓那里得到的陰煞之氣,很充足,以我的玄法修為和身份地位,有必要去做這種鬼祟之事嗎?”
旁聽的溫朔禁不住流露出了滿臉欽佩之色,孺子可教也!
剛才還驚惶無措的楊老師,一旦入戲,江湖頂尖高手的風范立馬就彰顯得淋漓盡致。
秦落鳳頗為歉疚且無奈地說道:“很抱歉,攪擾楊教授您了,首先我要聲明的是,我從未懷疑過您會做出這種事,對您產生的懷疑的,是洪裳,而我,已經在他的面前為您作保,相信您絕不會這么做,無奈洪裳卻……您知道,他那張臭嘴說話根本沒個把門,其實我現在最懷疑的,恰恰是洪裳!”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楊景斌語氣淡漠地說道:“我就不給洪裳打電話了,請秦先生代為轉告,比上他的臭嘴,不要亂說話!”
言罷,楊景斌很果斷地掛了電話。
一臉錯愕震驚的溫朔,禁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漂亮!”
楊景斌猶有些難以從戲中自拔地滿臉肅容,隱隱透著威嚴不可觸犯的憤怒:“豈有此理!”
“就這么辦,再有什么情況就不用您出面了,由我代勞就好,反正他們找您也得打我的手機。”溫朔笑瞇瞇地說道,旋即心里一痛——長途電話費,很貴的。
“唔,我在火車上寫了些關于此次會議的資料,你拿回房間看看,有點兒準備。”楊景斌起身到行李箱旁邊取出一個筆記本,遞給溫朔,道:“這次國際考古學術研討會,機會難得,讓你做點兒準備,是為了一旦需要你和各國專家交流時,不至于出問題。當然,不是必要的話,別主動去和人搭話。”
“明白。”溫朔點點頭,拿了筆記本起身告辭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剛和心疼長途電話費呢,結果手機又響了,胖子有些惱怒地掏出手機直接掛斷,他以為是荊白或者馬有城打來的,也有可能是秦落鳳打來的?
但剛才屏幕上顯示的,是臨關的區號。
溫朔心里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看看自己的房間里,竟然沒有如楊景斌老師的房間那般配備電話,他不禁忿忿地嘟噥著“一樣親戚兩樣待!”,旋即又自嘲,這怎么能是一樣親戚呢?人家楊景斌老師是教授、頂尖的專家,自己是個大二學生,能來參加這次國際級的高端考古學術研討會,就不錯了。
一邊琢磨著這些有的沒的,一邊等待著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摁下了接聽鍵:“我溫朔。”
“溫總……”劉茂和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出來,也不敢詢問剛才為什么掛斷沒有接聽,語氣略顯緊張和歉疚地說道:“我從京城回來,就開始著手暗中調查,卻沒能找到白敬哲。目前我調查到的情況是,上個星期他離開了東云,具體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據說,他臨走之前,對他的哥哥和嫂子說,心情不好,要出去散散心,順便到外面找份工作,讓他的哥哥嫂子不用擔心他。”
“畏罪潛逃?”溫朔皺眉自言自語道。
“不算是畏罪潛逃。”劉茂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那件案子的偵破工作已經結束,就等著再過些日子,對他的母親判刑了。我估計,這次量刑后,即便不是死刑或者無期,也得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