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爺爺發怒時,秦耀還沒從不可思議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他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或者,聽錯了什么!
秦落鳳擺了擺手,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們都不要生氣,更不要想著去報復溫朔……”
“為什么?”
爺孫二人異口同聲,皆以怒其不爭地眼神瞪視著秦落鳳。
“這件事錯在我一時糊涂,被私欲蒙心了,落得這般下場咎實屬咎由自取。道理虧了,你們如果再做什么報復的事情,會被江湖人恥笑和敵視的。”秦落鳳輕輕地嘆了口氣,淡然道:“你們沒有親身經歷那胖子出手時的果決狠辣,不了解他的實力有多強,而我,卻是以付出巨大代價,無比清楚地體會到了。他之所以強行奪取我的元神,我判斷更大程度上,是為了彰顯他的玄法修為和實力,是一種警告!此人城府極深,且行事果斷狠辣,偏生又是一個極度小心、謹慎之人。如果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表現出不記恨他,主動認錯,甘愿承受這般懲罰且表現出卑微的拜服姿態,我真的擔心,以溫朔的城府心性,為了確保己身的安全,他很快就會做出斬草除根的事情。”
“那我就更要去和他拼命了!”秦震重重地哼了一聲,神態堅定。
“對,先下手為強!”秦耀咬牙切齒地說道。
“萬一失敗了呢?”秦落鳳問道。
秦震和秦耀怔住。
失敗?!
“大不了一死,總不能就這樣任他欺辱!”秦耀血氣方剛地說道。
剛才還怒火萬丈,好似無論是誰都勸不住他的秦震,聽兒子這么一問,此刻卻突然安靜了下來,低頭皺眉深思。
秦落鳳沒有理會兒子的年輕氣盛,對父親說道:“事實上,以溫朔的修為和城府心機,我們想要報復他,成功的幾率很低,很低。但他如果想斬草除根,卻比我們報復他,要容易得多!父親,形勢比人強啊,我受此大辱,極盡卑微之態,尚且擔憂不能令溫朔心安,您和耀兒如果再做出什么事情,引得溫朔心生忌憚了……身家性命且放一旁,本門玄法,就有可能斷了傳承啊。”
秦震一時無語,皺著眉頭四下張望,似乎想要找到一個人來說服,或者說,安慰自己?
他心里,憤怒和擔憂糾纏在一起,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