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胖子嘟著嘴低下頭輕聲應答,一臉的不情愿。
看著胖子那張胖乎乎的臉頰上掛著的委屈笑容,馬有城和陳世杰全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兇狠起來比誰都狠,可他平時的表現,又那么得老實憨厚到極致,真對得起他那副憨厚可愛的模樣。
從早上出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馬有城和陳世杰也就不再多做停留,越野車緩緩離去,先行送楊景斌回家。
師侄晚上九點多鐘。
京大南街上燈火通明,一些飯店趁著晚上無人管理,在門外擺上了幾張桌子,搞起了燒烤、扎啤生意,而且幾乎家家生意爆棚,京大留校未走的學子們、居住附近的年輕人,南街一些商戶,還有附近公寓居住,在中關村一帶工作的年輕人……在盛夏時節的晚上,呼朋喚友坐在一起吃燒烤喝詐騙,或開心或解悶等等。
溫朔看到,這些喝扎啤吃燒烤的顧客中,還有朔遠網吧的一些員工,一個個說笑攀酒,格外開懷。
于是溫朔也被感染,心情愉悅了許多。
至少,說明這些員工在網吧工作得比較開心、順心,收入也不錯。
“喲,那不是溫總嘛。”
“溫總,來來來,喝一杯……”
“兄弟們,溫總這是出差回來了,正好趕上咱們這兒樂呵呢,就當給溫總接風啦!”
一幫距離較近的員工最先發現了溫朔,全都接著酒勁兒嘻嘻哈哈地站起來招呼,還有三個好熱鬧的干脆快步走過來邀請,連拉帶拽地把溫朔請到了桌旁。
溫朔哭笑不得,自從生意做大了之后,諸多員工們就再沒有如剛開始做網吧的一年時間里,與他不分大小隨便開玩笑熱乎了。
倒不是胖子生意做大了開始擺譜,而是一種對于雙方來說自然而然的轉變,不需要特意去瞎琢磨,隨著溫朔的生意越做越大,身價與日俱增,平日里愈發繁忙,與普通員工接觸的越來越少,出行交往的人員身份越來越高,溫朔是忙得沒工夫去考慮這些普通員工,而員工們,則是自覺地開始遠離溫朔。
也不一定是什么自知之明,而是下意識的,甚至都沒有刻意地想過這些變化。
就是覺得,不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了。
大家在一起開玩笑,也道不出口了。
難得今天這幫人喝了酒壯了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才會有這般表現。
被醉意熏熏的員工拉扯時,溫朔還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反感之意,但當他被拉扯著走到桌旁,強露笑顏坐下,看著一張張開心興奮、紅彤彤的年輕臉龐,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恭維,夾雜著零星肆無忌憚的玩笑話,溫朔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喲呵,看來你們上班是真不累,收入不菲,閑情逸致喝小酒。”溫朔笑呵呵地端起一杯扎啤,站起來滿面笑容地打趣道:“得,這杯酒我得干了,為大家伙兒感到高興,然后明天我就找張總說一聲,給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延遲工作時間,調低工資!”
言罷,他仰脖咕咚咕咚開懷暢飲。
“哎喲喂溫總,您可千萬別……”
“兄弟們這不是窮樂呵嘛。”
“沒說的,溫總隨便決定,咱們兄弟跟著溫總干,心里舒坦,掙多掙少,干多干少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