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知道。”徐從軍苦笑著點頭。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寬慰自己,從而給自己多一些堅持下去的信心和理由。
還能怎樣?!
跟在徐從軍身后走進病房,外間有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正在擦拭著茶幾,時不時抬手摸一把淚。
那是徐從軍的母親。
見到徐從軍回來,身后跟著一個高高胖胖,白白凈凈的年輕人,老太太略顯詫異。
溫朔露出一抹微笑,上前很禮貌地主動躬身打招呼:“奶奶您好,我叫溫朔。”
“媽,他就是溫朔,我和您提起過。”徐從軍輕聲道。
“哦哦,我知道,知道……”老太太立刻流出了淚水,抬手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說道:“好孩子,你,你是咱們東云的名人,是個好人,你這次可得幫幫我們,找那位馬大師,咱們給錢,不管要多少錢都行,只要能讓馬大師治好小芳的病。”
溫朔心里一酸,趕緊上前攙扶住顫巍巍的老人,道:“奶奶您別哭,剛才徐叔都已經跟我說過,我也給馬先生打電話了,他答應盡快抽出時間,來給我芳姐治病。”
“真的?”老太太激動萬分,旋即又憂心忡忡地問道:“馬大師,能,能治好小芳的病不?”
“媽……”徐從軍面露苦澀。
只是沒等他斟酌作難如何回答,溫朔已然搶在他前面說道:“奶奶,馬先生一定能治好的,當初我那個同學的父親,瘋了那么久,結果馬先生一去就直接除了根,后來到我店里上班,如今都一年多,從未復發過,還成了我公司的股東。”
“是嗎?”老太太混濁的雙眼中立刻充滿了希望:“那,那簡直太好了,太好了。”
“您放心,啊!”溫朔微笑道:“您先坐下歇會兒,我進去看看芳姐。”
“哎哎,去吧,她現在清醒著呢。”老太太趕緊說道。
溫朔扭頭向徐從軍輕輕點頭,然后邁步往里面的病房走去,一進病房,他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梳著馬尾辮,身形消瘦的女孩子,背對著門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抬頭望著窗外晴朗的天空——窗戶,是加了鋼筋防護網的。
好在窗戶向北開,沒有太過強烈的陽光刺目。
窗臺,還有室內的桌子、椅子、病床,全部都沒有尖銳的棱角,所有該有棱角的地方全部做成了圓弧狀態,而且桌椅病床,牢牢地固定著,無法挪動。
溫朔稍稍猶豫了一下,抬手向徐從軍做了個手勢,然后緩步走過去,站在了徐芳左側一米遠的地方,輕聲喚道:“芳姐。”
徐芳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點兒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