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朔沒有理會他,神情卻變得嚴肅了許多,雙眉緊皺——此刻,他的氣機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命魂,觀察著徐芳的天魂,再由此去判斷煞性氣息的生成緣由。
按理說,最好是直接去查徐芳的腦海意識深處,但那樣勢必會引發徐芳的敏銳防御反擊。
馬有城在假作把脈的同時,也在大致估量著時間,注意著徐芳、徐從軍,以及那位老太太,必要的情況下,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不讓他們打擾溫朔。
此刻聽得徐從軍輕喚了一聲溫朔的名字,而溫朔沒有應答,馬有城當即輕輕嘆了口氣,把脈的手緩緩拿開。
老太太已然迫不及待地走上前詢問:“馬先生,您看……”
徐從軍本打算再大點兒聲喚溫朔的,但聽得母親說話,便急忙扭過頭來,看到馬有城已經停止了把脈,當即便把對溫朔的困惑拋之腦后,神情急切地等待著馬有城說出診斷結果。
馬有城有意無意地掃了眼怔怔站在那里的溫朔,繼而皺眉認真地說道:“徐芳的癥狀,目前屬于實病引發的虛災,僅僅起壇作法,書符誦咒是不夠的。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啊?”老太太眼圈瞬間紅了。
徐從軍也極為失望地露出牽強的笑容,點點頭道:“那個,沒,沒事,麻煩您了。”
馬有城擺擺手,道:“不過,我可以推薦你們去找你一個人,他肯定能治好徐芳的病。”
“誰?”
母子二人立刻又露出了期望的、激動的神情。
“這個人,徐局長你也見過。”馬有城微笑道:“上次溫朔公司開業,您不是來了嗎?那天有一位我國醫學界知名的院士,宋釗生老先生!”
“宋釗生?”徐從軍面露困惑,仔細回想著那天的情況——只是,那時候妻子剛死,女兒又在醫院,他情緒低落,壓根兒沒心思去注意都有什么人物來參加溫朔公司的開業慶典。
不過,既然是一位醫學界的院士,還是老先生了……
那么,一定能行的!
“宋老先生人在中海市,如今雖然早已退休,卻一直都兢兢業業地為我國的醫學發展做貢獻……”馬有城開始不急不緩地講述宋釗生其人。
是為了拖延時間,而且,不能引申到溫朔的身上。
好在,溫朔雖然大部分心思意念都在徐芳身上,神情反應自然遲鈍,但慣于且擅長一心二用的他,還是對外部情況下有所感知。看到馬有城不再為徐芳把脈,他就已然開始緩緩地、小心翼翼地將氣機從徐芳體內抽離。
收回氣機,他朝著馬有城微微一笑。
馬有城立刻會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道:“唔,我和宋老先生不熟,但溫朔和宋老卻是關系匪淺,忘年交啊!那,可以讓溫朔幫你們聯系下。”
徐從軍立刻扭頭看向溫朔,心中更是吃驚不已——這個小家伙,離開東云赴京求學至今,不過兩年時間,怎么就結識了一個又一個非凡人物?
醫學界的老院士啊!
和溫朔忘年交?!
病床上,一直都在假寐的徐芳,也不禁睜開眼睛,略顯驚訝看向了那個胖子。
溫朔露出憨憨的,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是,我倒是能和宋老聯系上,不過……馬爺,芳姐的病,您真得治不了嗎?宋老那么忙,不便離開中海,我們再往中海跑的話,太遠了,而且……而且宋老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