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個人生機、氣場很強,甚至不次于黃申的氣場。
在感應到,而且與“聽到”一般清晰的那句話時,溫朔本以為,對方應該是一名修行玄法之人,否則斷然不能如此敏銳地感知到他的氣機,更不能以尋常言語的方式,與他的氣機進行如此詭奇的溝通。
可氣機詳細感知后,卻發現,對方并非玄士,身上沒有絲毫玄士獨特的氣場。
若說其刻意隱藏了個人氣機,那也不對。
因為要感應到溫朔的氣機,并且與溫朔的氣機進行溝通的話,必然是要施以玄法的,施以玄法,必然要有氣機透體與天地相參,就會有玄法波動產生。
所以這事兒……
很邪性啊!
但溫朔又不便離開去找上門兒,本想讓青兒代表自己過去仔細查探一番,想象又不放心,所以,他嘗試著在氣機中渡入了一縷自己的想法,就好像以往與青兒交流時那般,以心念、氣機,便可以靈犀相通。
但結果卻是,得不到絲毫回應,對方沒有得到回應或者問候時情緒上的波動變化,只是又自顧自地說了句:“你是鬼,還是神仙?為什么不露面?我能感覺到,你就在我身旁,你在看著我的……”
溫朔輕嘆口氣,緩緩將氣機退出那間房屋,并再次仔細確認了房屋的具體地址。
沒法交流,何必再去耗費心神?
病床上。
側臥的徐芳,在昏暗的光線中,半睜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席地盤膝而坐的溫朔。
剛才,處于淺睡眠狀態的她,突然被一種古怪的感覺驚醒,就像是有風從臉頰,從身體上輕輕拂過,但又不像是風,如綢緞落在身上,又從身上滑落。
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睛時,因為沒有刺目光線的影響,所以入目所見,恰恰是闔目盤膝坐在地上的溫朔——他的姿勢很古怪,就像是影視劇中那些修行的人,身軀筆直,闔目凝神,手放在膝蓋部位,掌心向上,更難為他那么胖的身材,偏生盤膝之后,穿著運動鞋的雙腳,竟然也能將腳底板,盡最大幅度地朝天向上。
為什么他要這樣坐著?
很顯然,只要不缺乏理智的人,都能想象到,這樣的坐姿對于尋常人來說,是很別扭,也很難受的。
徐芳下意識地想開口喚醒溫朔,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坐著。
她還有些在意,溫朔這樣坐會不舒服。
她還有些內疚,溫朔這樣坐,是因為要陪伴她、保護她,而這樣的病房里,是沒有合適的座椅——床邊是有座椅,但都是固定不可移動的,而溫朔之所以不坐到椅子上,是因為他之前雇傭護理阿姨的理由那般,不便于照顧。
所謂不便于照顧……
男女有別!
清醒狀態中的徐芳,頭腦和常人沒區別,甚至比很多人還要聰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