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以灸療的過程中,宋釗生也會時而把脈,從脈搏上感受、分析徐芳體內目前的癥狀。
正如溫朔所料,宋釗生果然察覺到了異常強烈的邪佞之勢,而且極為活躍,幾乎遍布全身各處。這讓宋釗生不禁駭了一跳,但此次灸療所針對的五臟各處,卻是漸趨平穩,查脈象,觀其耳垂、面部,再搭相對應穴位查探氣機流勢,便知五臟之地陰寒污濁之態漸散,清氣抬升。
治療起作用了,而且是立竿見影的效果。
宋釗生心中駭然這才稍稍褪去許多,判斷那異常強烈、極為活躍的邪佞之勢,應該是由溫朔施玄法造就出的情況,否則正常人如果能生出這么強烈的邪佞之勢,體內邪佞又如此這般活躍,基本上也就意味著,活不成了。
行醫經驗豐富的宋釗生,很清楚中醫針灸兩療之法,其醫藥效能相對都很慢。而這次治療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使得他不禁感慨萬千。
得虧了,有溫朔施以玄法相助!
灸療還未結束,連番純粹以氣機書符布陣,作法祛煞,還得支撐法陣運轉,溫朔再也支撐不住,緩緩收回輕按在徐芳眉心處的手指,停止作法,默誦心法,周天運轉放緩,張口吐出一股濁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說來話長,其實從開始作法到現在,不過才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小青還在徐芳大塊朵頤地饕餮著盛宴。
溫朔也懶得去管——這時候,小青的陰邪之性再如何強烈,也不會傷及到徐芳,因為小青至陰已然生陽,再有她不斷吞噬煞性氣息,對徐芳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扭頭看見馬有城站在身后幾米遠的門口處,溫朔笑著點點頭算做打過招呼,繼而伸手以食指輕輕搭在了徐芳的左腕,瞇起眼細細感受著,一邊輕聲說道:“老爺子,累了吧?告訴我怎么做,我替您一會兒。”
“不用,馬上結束了。”宋釗生微笑道。
“效果不錯嘛。”溫朔頗為欣慰和放松地說道。
宋釗生看著溫朔明顯蒼白虛弱的臉頰,道:“作法一次,對你的體能消耗這么大嗎?”
“嗯?”溫朔怔了怔。
“體虛乏力,體內生氣不足。”宋釗生說道:“精神不振,你今晚需要好好休息。”
溫朔撇嘴苦笑著點點頭。
這老家伙……
比玄士的眼神還要毒啊!
談笑間,灸療結束。
宋釗生收起灸炷,起身不急不緩地將銀針一枚枚起出,并用備好的酒精棉擦拭——這些專用的銀針,不是一次性的,回去之后還要進一步做消毒。
“如果事先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工作,你作法就不會這么累,是嗎?”宋釗生微笑著看了眼后來的馬有城。
“如果我不是玄士,一定會認為您是玄士。”溫朔笑著調侃了一句。
宋釗生不以為意,對馬有城說道:“馬先生對此也很感興趣?”
“我天性好玩兒,就是滿足下好奇心。”馬有城微笑著走到近前,將手里兩個黑色塑料袋遞給溫朔,道:“再三懇請前來觀摩,雖然是外行,看不出什么門道來,但作為外行,看個神奇的熱鬧也不錯。”
“那,馬先生可要在中海多住些日子咯。”宋釗生輕嘆口氣,伸手為徐芳把脈,淡淡地說道:“按照我和溫朔的計劃,一切順利,也需要七天,每日晚間施以針灸和玄法治療。如果有什么變化,大概要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