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尊重不尊重……
哪兒那么多彎彎繞,不說謝謝就是不尊重人家了?
這叫哪門子的歪理?!
從底層直至如今,依然脫不開這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和習慣的溫朔,太了解洪裳剛才那番話,以及此刻洪裳的心態想法了,甚至還有那么點兒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但溫朔卻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談不上對與錯,而是精神思想的境界差距。
果然,馬有城只是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飯菜很快上齊了。
房門關上后,洪裳從隨身攜帶的陳舊帆布包里,掏出一個高約十公分左右,上面有藍色花紋的小瓷瓶,是那種闊肚細頸,頸上兩側帶二,類似于花瓶,只是體積太小的瓷器。
“那,陰煞之氣都在這里面了。”洪裳起身走過來,把瓷瓶放到溫朔的面前,轉身回去落座。
溫朔微笑著拿起這個明顯陳舊,上面還有一處碰撞傷損后期補修的痕跡,卻不失精致的瓷瓶,一邊把玩打量著,一邊隨口問道:“洪大師,這上面的法陣怎么開?”
“以你的修為,怎么開還不行?”洪裳哼了一聲,道:“解除法陣,重新再布下法陣,也是輕而易舉吧。”
“那倒是。”溫朔毫不謙遜地點點頭。
洪裳板著一張寫滿不情愿的臉,沒好氣地說道:“我和老秦忙活了那么久,窩在山里面守著看著,起壇作法布下法陣,先后兩次奔赴京城,到最后,卻便宜了你。”
“運氣,運氣而已。”溫朔一臉不好意思的神情,同時發現這個小瓷瓶底部,有一層厚厚的,已經完全硬化,好像和瓷瓶已經滲為一體的臟塊,毛糙丑陋。
“哼!”洪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坐在他旁邊的馬有城哭笑不得,端杯稍稍抿了一口,算作是陪敬些許。
而溫朔,卻沒理會洪裳。
溫朔眨巴眨巴眼睛,道:“洪大師,這瓶子也歸我了,是吧?”
“那是件老物件了,你還真好意思張口要。”洪裳鄙夷地看了眼溫朔,道:“回頭我得給老秦還回去……那,你最好盡快,哦對了,你身上不是有玉佩嘛,把陰煞之氣存到玉佩里,瓶子還給我。”
“小氣!”溫朔撇撇嘴。
“我小氣?”洪裳頓時翻臉了,瞪著眼斥道:“你大方,怎么好意思干得出這種事兒來?”
“我干什么了?”溫朔詫異道。
“你,你……”洪裳結結巴巴地不知道如何指責溫朔,喝下一口酒后,才忿忿道:“如果不是仗著自己修為高,又耍奸計假冒不是玄士,又覺得自己有錢,你憑啥能把陰煞之氣被盜的事情解決,還,還和我打賭贏走?”
溫朔當即啐了一口唾沫,道:“我沒有錢,修為不高,甚至沒有修為,這事兒秦落鳳做得就對了?你洪裳和我打賭輸了,就可以不認賬啦?”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洪裳神情尷尬。
“就事論事,講點兒道理行不行?修為高低,錢多錢少,和這件事壓根兒沒有半毛錢關系,你扯這些干啥?”溫朔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就你這張臭嘴和蠢腦筋,活該你被秦落鳳坑,早知道老子就不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