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釗生這號玩兒心理醫療都能玩兒到催眠水準的院士面前,胖子深知裝腔作勢是沒用的,所以裝了一把之后,他迅速轉移了話題:“老爺子,這幾天一門心思研讀您的筆記,我真有點兒入了迷似的,尤其是對于精神疾病這方面,說是實病吧,可帶著些虛病,所以我很想再深入研究,唔,談不上研究,就是好奇,尋思著僅以玄法是否能夠治療精神疾病。”
宋釗生何等人物,自然知道胖子心里那點兒小九九,本想著當即揭穿胖子,再打趣促狹幾句讓胖子難堪的,但聽著胖子這番話說完,宋釗生立刻拋開了心里的小念頭,轉而微皺眉認真地問道:“大概有幾成把握?”
“剛有這么個想法,哪兒能談有把握啊。”溫朔尷尬道。
“別謙虛了,我了解你小子的性格,謹慎小翼,沒把握的事情你連提都不會提的。”宋釗生正色道。
溫朔苦著臉說道:“真沒把握,就是有這么個設想。”
宋釗生略顯失望,道:“然后呢?”
“是這樣,如果想要在這方面進一步研究,我就得更為詳盡地了解精神病人,對吧?”溫朔認真地說道。
“嗯,這是自然。”宋釗生點點頭。
“所以……”溫朔頓了頓,干脆說道:“我這人有一說一,您就得當我是好玩兒,我好奇心泛濫,咱不考慮能不能治療精神病的事兒,您幫我和醫院里的領導說說,接下來我能不能在這家醫院,自主選擇性地挑幾個有典型特征的病人,去試著了解下他們的精神世界,您看……”
宋釗生皺緊了眉頭,他近乎是本能地意識到,溫朔這個狡猾的胖子一定是別有用心,可溫朔的話,以及他的計劃想法,卻是實實在在的。
“胖子,你能不能對我說實話?”宋釗生嘆了口氣,道:“我不想在不知實情的前提下,被人利用。”
“您看您,我至于騙您嘛……”溫朔尷尬道。
“胖子,信任是相互的,也是一種尊重,你覺得呢?”宋釗生已然確信,自己剛才下意識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小胖子,果然有別的居心。
溫朔呲牙咧嘴,知道在這個老人精面前再也瞞不下去,便撓著頭訕笑著說道:“我就說,在您老面前說什么都得多加一份小心,到底還是沒能瞞住您……咱有一說一啊,這和信任與否無關,主要是考慮到玄法修行方面的問題,和您說了,也沒什么用處,反倒是顯得我這個人私心太重。好吧,我承認,這事兒我藏了私心,問題是,我現在心里也沒底兒,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些什么情況啊。”
“怎么講?”宋釗生皺眉道。
“精神病醫院里有很多奇怪的現象。”溫朔說道:“既然是精神病人,他們各方面應該與常人有所不同,可到了晚上,醫院住院部大樓,無論是一號樓還是二號樓里,都格外的安靜,這不符合常理。而且,醫院的自然兩儀五行平衡狀態,與外界相符,這也不符合常態啊。”
宋釗生面露疑惑和好奇,道:“晚上精神病人之所以安靜,我倒是稍有了解,一是醫護人員日常會對精神病人的作息習慣,進行人為干預,從而使得他們在一定程度上形成群體性的適應,也可以稱之為群體性生物鐘,他們到了一定時間,就會入睡或者保持安靜狀態;其二,對于一些癥狀較重的病人,醫護人員也會予以藥物控制。”
“哦。”溫朔若有所思。
“至于你說的自然兩儀五行平衡狀態,與外界相符與否……”宋釗生道:“我不太明白,愿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