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靳遲銳怔了怔,旋即一拍腦門兒,訕笑道:“下午一直都在忙,忘了……那什么,不著急的,我明天再打電話,您放心吧。”
“我放什么心?!是讓你父母放心!”溫朔當即瞪著眼怒斥了一句,隨即掏錢包抽出一沓百元鈔票摔在了桌子上,皺眉道:“這些錢先拿著用,等有了工資記得還我……還有,晚上去賓館,或者在公司先湊合一宿吧。”
“師父,這……”靳遲銳心中愈發感動。
溫朔嘆了口氣,點上支煙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道:“遲銳,有些話還是要提前和你說清楚的,我,是一個在校大學生,閑暇時間并不多的,你不聲不響地找到了京城來……算了,反正人已經來了,好好工作吧。”
“嗯,嗯。”靳遲銳感覺鼻子有些有些發酸,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算是明白,自己來京城,著實給師父添亂了!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迫切地想要修行玄法,但上午我對你說過,要先把心修正、修靜,切忌好高騖遠,需知氣浮如流水不安,心靜似高山不動。”
靳遲銳肅然起敬,起身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你的體質異于常人,所以將來修行要走的路子,也與別的玄士不同。”溫朔輕嘆口氣,道:“我盡量抽時間,系統地梳理、研究出適合你修行的玄法。”
“嗯,謝謝師父。”靳遲銳終于忍不住,眼眶通紅地流出了幾滴淚,揉著眼睛哽咽道:“我,我給師父添麻煩了……”
“唉,別說這些了。”溫朔起身,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然后屏息凝神,一指點在了靳遲銳的眉心中間,輕聲道:“閉目凝神,不要抗拒。”
“是!”
靳遲銳立刻緊閉雙眼,一動不敢動。
溫朔默念法咒,心法流轉間,氣機從食指尖探出,在靳遲銳的眉心及雙目眼瞼上,虛點輕書符箓。
從結識靳遲銳,知曉了靳遲銳所負異能之后,溫朔就開始考慮、思忖著如何才能阻隔靳遲銳的天眼,令其的眼睛恢復正常人那般,看不到異常事物。
初次之外,溫朔也思考過,像靳遲銳這樣的體質,又該如何修心玄法?
到現在,他心里大概有了計劃。
不過,也僅僅是理論上的計劃而已,真的付諸于實際時能否見效,溫朔也不確定。
此刻,溫朔書符布下了“參玄補靈法陣”,目的是以法陣之力,在靳遲銳眼部外層形成與天地自然平衡的狀態,從而隔絕靳遲銳視線對外部的超常敏銳,或者說,是在其擁有的特異薄膜外,再附著了一層眼膜,兩相抵消了其能窺視天機陰陽,參五行之態的能力。
法陣肯定是有效的,而且應該不會產生副作用,但能夠持續多久……
溫朔沒把握。
按照他的分析和計算,法陣是可以借助于靳遲銳自然而然與天地相參的異常體質,從而長久不衰地運轉,可是為了防止出現副作用,所以溫朔并未在試驗階段就把法陣植入靳遲銳的眼瞼中,況且,還得考慮到不能徹底毀去毀去靳遲銳的這般異能,將來等他修行小有所成時,還要教他熟練控制法陣,以便隨時可以開闔天眼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