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溫朔轉身就走。
江老太太繼續罵道:“賤種玩意兒,敢在祖奶奶我面前耍嘴皮子,回頭扎木頭人釘死你全家!”
溫朔沒有停步,卻是扭頭淡淡地看了眼江老太太。
只是一眼。
正在破口大罵的江老太太,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巴,卻仍舊惡狠狠兇巴巴地盯著溫朔。
胖子也有些納悶兒,難不成,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很強大的氣場?所以只是一個眼神兒,就能讓這種刁蠻無恥到了極致的老太太,感到恐懼?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打量著閉上了嘴巴的老太太,琢磨著該怎么讓她生不如死?
溫朔雖然胖,但他可沒什么度量。
更何況,這老太太罵得也忒刁毒,不翻來覆去弄死幾次,實在是對不起這老太太的自作孽。
江老太太剛才罵得痛快,卻是之前聽自家閨女說,考古隊里有個從京城來的年輕學生,到趙長富家做客了,那學生實在是太有錢了,買一瓶三百塊錢的酒,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還說從來不喝那種低檔次的酒!
三百塊錢一瓶的酒還是低檔次的,人家里得有多少錢?!
聽聞此事后,江老太太那叫一個上火,于是搬著小板凳就到門口坐著了,尋思著等趙長富家里的人出來,就罵上幾句泄泄憤,反正她經常這么干,誰也不敢把她怎么樣。
剛才又罵了這個有錢,特別有錢,還是從京城來的年輕人,嘿,痛快啊!
成就感比罵趙長富兩口子十次都要強!
可人謂之賤,就在于此,當這個在江老太太心目中極為有錢,從京城來的年輕人,從最初的和和氣氣,不敢還口的老實巴交狀態,忽然冷冷地掃她一眼時,她就禁不住心里直抽抽,本能地害怕——人家,可是特別特別有錢的人,是京城來的人,咱這樣的平民老百姓,惹不起啊!
當溫朔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打量她時,江老太太心里更慌了。
怎么辦?
道歉?
這種情景下不合適,而且向來撒潑無敵在村里幾乎無人敢惹的江老太太,得強撐著老臉,不能縮啊!
就在這時,江老太太的閨女郭小翠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剛才聽著母親怒罵,她還懶得出來,反正知道老太太不會吃虧,現在聽著沒了動靜,就從屋里出來看看。
看到院門外這一幕,那長相陌生的白凈年輕胖子,在打量著老太太,老太太則一言不發……
“哎,哪兒來的兔羔子在這兒裝人兒吶?!”郭小翠張口就罵。
她以為,老太太被人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