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白敬哲一個人出去遛彎兒,一個喝多了的混混,與他發生了碰撞,然后扇了他兩個耳光,還要讓他賠錢。
白敬哲說自己沒錢,在工地宿舍里。
那個喝多了混混,就跟著白敬哲來到了這間簡陋寒酸,卻干凈的小屋里。
他被白敬哲用棉被卷裹著,堵上嘴巴,用錘子活生生地砸爛了全身上下每一處骨頭,在無邊的痛苦中死亡。
那次,白敬哲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舒爽、歡愉。
那天晚上,他把那個人用棉布卷裹著,扔進了工地準備填埋的大坑里,又把一整車還未傾倒的建筑垃圾,傾倒進了大坑。
第二天,大坑被完全填埋,碾壓平整。
將來,那里會種植樹木,鋪上草坪,成為綠地,小區里的居民們會帶著孩子們在上面玩耍。
今晚,怎么辦?
同時殺掉三個人不容易。
如果殺不掉,放跑一個,自己就會暴露。
所以白敬哲覺得,可以受辱,忍耐。
溫朔不敢殺人。
但他敢,也有耐心等待時機——到京大踩點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殺溫朔嘛——為什么殺溫朔?
因為溫朔該死。
斜對著,坐在白敬哲身后的靳遲銳,許久都沒有說話。
一來是恢復自己的平靜,之前發生的情況打亂了他的步驟;二來,他需要營造這種環境,給白敬哲施壓,又或者,是讓白敬哲放松警惕。
“白敬哲,我們都知道,你殺過人。”靳遲銳很突兀地開口道。
白敬哲的身體僵住,隨即放松下來,掏出皺巴巴的煙盒,但里面已經沒有煙了。
一根煙遞了過來。
與此同時,白敬哲搬著凳子坐到了他的斜對面,神色平靜地看著他,也點上支煙,雙手伸到爐子上方烤著取暖。
“我想過殺人,但沒那么大膽量。”白敬哲苦笑。
“我不是警察。”靳遲銳微笑道:“我只是想來和你談談心,有些事情該放下,就得放下。比如,你還想著繼續殺人……”
“如果我真殺過人,你怎么還敢坐在我面前?不怕我殺了你?”白敬哲笑道。
“不怕。”靳遲銳很認真地說道:“因為你不會殺我。”
“為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你其實壓力很大,你需要傾訴,但是你不能對任何人傾訴,一個人隱藏了太多的秘密,隱藏得太深,精神會崩潰的,會很痛苦的。”
“我沒有。”
靳遲銳神情溫和地看著白敬哲。
無形中,一股詭異莫測的力量,早已蔓延開來,將白敬哲籠罩。
不同于玄法的力量,而是大自然的力量。
所以不會受到強烈的排斥。
就那么自然而然,覆蓋,融入進了白敬哲的腦海中,思維中。
“說說吧。”靳遲銳柔聲道:“你應該相信我,是一個值得傾訴的人,而且我不會害你,也沒必要害你。我只是希望,你不用再這么痛苦地活下去,太累了,你應該解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