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似乎是升職加薪給靳遲銳帶來了極大的鼓勵,他在公司加班加點地看資料,寫計劃,完善之前的規劃,一直到十二點多。
公司里安安靜靜,悄無聲息。
靳遲銳從辦公室里出來,猶猶豫豫地來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門前。
慶功宴結束后,他以加班為理由回公司,其實就是想著和師父說些心里話,不過剛才黃芩芷和彥云,也跟著一起回來,又在辦公室里討論了一些事項問題。
她們走了之后,靳遲銳手頭的計劃書還未寫完,便一門心思地寫到了現在。
他知道,師父經常在公司的辦公室里過夜,盤膝打坐修行。
只是如今夜已深,不知道師父是否已經入定修行,自己這時候貿然打攪,會不會有些唐突?
就在他猶豫著是否敲門時,室內傳來了溫朔淡淡的話語聲:“遲銳,進來吧。”
靳遲銳心神一震,頓覺得師父果然猶若神明,恭恭敬敬推門而入。
溫朔坐在辦公桌后面,正在閱覽著各公司,尤其是朔遠網吧這邊的流水收入,以及最近新網吧分店開張和在建工作的消費用度,尤其是京城、全國各地網吧收費的標準漲落趨勢。
修行至今,他早已經有了遠超常人的敏銳六識,自然聽得到靳遲銳那刻意小翼后輕微的腳步聲。
而且胖子猜得出,靳遲銳今晚不顧辛勞加班的目的。
“遲銳啊。”溫朔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和父母之間的感情恢復,隔閡消失,可喜可賀。至于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不喜歡太矯情,且不說師徒關系應有所為,單是你身為優秀員工,我身為董事長,就不能不就此事過問,這其中也夾雜著私心了,所以你不用說什么感謝之類矯情的話,更不要哭鼻子抹眼淚地去感動。”
靳遲銳怔了怔,抹去眼角剛剛滲出的淚水,恭恭敬敬地說道:“弟子受教了。”
溫朔抬起頭,微笑著從旁邊拿起幾頁裝訂好的A4紙,道:“把這個拿回去看看,是我專為你歸納出的打坐參悟修行法門,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詢問。”
“謝謝師父。”靳遲銳趕緊上前,神情恭敬虔誠地雙手接過。
“修行是一種長期的積累,也是一條漫長而枯寂的旅途。”溫朔神情溫和地說道:“要有恒心堅持,點滴積累,同時也不必過于苛責自己,因為過于追求修行境界的提升而疏于生活,那樣的話就等同于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有悖于天地人倫。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是成了家的人,夫妻同房你還要盤膝打坐,那怎么行?”
靳遲銳愕然。
師父這個例子舉得,實在是……妙!
溫朔抬起手本想示意靳遲銳可以走了,忽而想到了一件事,他緩緩把手放下,猶豫一番后,微笑道:“遲容,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既然如今已經開始授你玄法,那么,我覺得可以讓你見一個人了。”
“嗯?”靳遲銳面露疑惑。
“你把天眼開啟。”溫朔吩咐道。
“是!”靳遲銳立刻按照上次師父傳授給他的玄法,掐決誦咒開啟天眼。
雖然他本人因為體質獨特,并不能做到心法流轉,也不會有真氣在體內循著經絡形成周天,但他只要掌握了玄法的施用訣竅,手決和法咒不出差錯,那么,就能迅速引導時刻與他相參的天地靈氣為己用,迅速形成玄法的效應,比師父,或者說比任何玄士作法都要快得多。
只不過這個秘密,他本人并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