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環境幽雅,曲徑環繞,假山小亭、流水長廊、大樹植被處處,猶若園林般的院落里,洪裳撇嘴忿忿地低聲說道:“剛才那小子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廢話,武術也成了修玄,這不是扯淡嘛。”
“老洪,進了院就別再亂說話。”溫朔擺擺手,淡淡地說道:“武術確實源自于玄學五術中的卜門,而且自古至今,雖然不多,但確實有那么寥寥幾位真的以武入道的高手。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當今的玄門江湖上,真正能靠玄法短時間內制住一名武學高手的玄士,幾乎沒有。”
洪裳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兒,不禁露出了訕訕的難堪神情。
陳世杰實在是按捺不住,快走一步上前到溫朔近前,輕聲道:“習武之人,真能比得過玄士的神秘玄法?”
“嗯。”溫朔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
“為什么?”
“氣場……”溫朔輕聲道:“民間有云,鬼怕惡人,怕陽氣盛的人,大抵上就是這個道理。不過,玄士為禍殺人于無形,如果你個人的氣血五行,亦或是生辰八字被玄士掌握了,那么玄士殺你就很簡單了,而且很殘忍,甚至可以波及到親眷。換句話說,掌握了你直系親屬的氣血五行、生辰八字,也能害你,一點點肌膚,一根頭發,都可以起壇作法推出你的氣血五行。”
陳世杰并沒有什么過度的緊張畏懼神情,道:“就如現在這樣的情況,玄士無人能以玄法傷我?”
“可以這么說。”溫朔肯定地說道。
“哦。”陳世杰心里,對今晚保護溫朔的責任,把握更大了。
“因為沒有修為極高的玄士。”
“極高了,又會怎樣?”
已然來到了通往后院的圓門口,能看到后面別墅里燈火通明,隔著明亮的玻璃門,只見大堂里已經擺滿了桌椅,諸多人已然落座,歡聲笑語不斷地傳出,還有人端著條盤往每張桌上放著吃食類的盤子。
溫朔擺擺手,沒有再回答陳世杰的話,快走兩步超過了洪裳,當先拾階而上,推門而入。
剛剛落座還在相互寒暄的眾人,有少許人看向這邊。
大多數人則不以為意。
畢竟,今晚大家都不是一起來到的,有先有后的很正常。再者,由于歷史造成的玄門江湖當前現狀,許多人還并不認識。
但少數看到了溫朔和洪裳,尤其是看到洪裳的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在臥狐嶺,溫朔刻意地避著不去與太多江湖玄士接觸,因此見到過他的人并不多,但洪裳這號天生一張臭嘴,委實不擅長交際,說話就惹人的主兒,偏生在臥狐嶺翟家大院里很是活躍。
所以不少人都知道,洪裳……
是荊白的好友,是站在荊白一系的人。
他今晚,怎么也來了八盤縣湯家的宅邸?
難道,他其實也是反對荊白的?
那個高大白胖的年輕人,那個神情冷峻陰沉的青年,又是誰?
坐在諸位上的湯泉寶,正滿面春風與今晚來客們寒暄客氣著——能夠請來這么多人,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也令他驚喜不已,前來的人越多,也就意味著,他的勝算越大。
這個江湖才剛剛開始復興,荊白想要趁勢崛起,一覽眾山小……這無可厚非,誰還沒點兒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