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將瓜子皮吐出老遠,身后已然有腳步聲傳來,是靳遲銳聽從師父的吩咐,眼瞅著大會要正式開始,湯泉寶一眾人也已然來到,便抽身而退,趕到師父的身旁。
“師父,咱們現在做什么?”靳遲銳低聲請示道,神情嚴峻。
“什么都不干,看戲。”溫朔神色輕松地說道。
靳遲銳猶豫了一下,遲疑道:“師父,湯泉寶一行人多勢眾,而且看樣子勢在必得啊,如果我們不參與的話,我擔心荊先生和洪先生他們,會敗……”
“唔。”溫朔似乎覺得徒弟說得對,他點點頭道:“有道理,但你敢參與到這些高手的對決中嗎?”
靳遲銳面露尷尬,一時無語。
胖子瞥了一眼這個心性善良、柔弱膽小的徒弟,面露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也沒什么好抱怨的。
有什么樣的師父,可不就得有什么樣的徒弟嘛。
歸根究底還是怨自己。
忽然,靳遲銳咬牙切齒地說道:“師父,弟子敢!”
胖子駭了一跳,扭頭驚訝地看著神色猙獰的靳遲銳,上下打量了幾眼之后,道:“你在我面前這么兇巴巴的干什么?有能耐現在就下去跟他們干……”
靳遲銳剛剛鼓了半天才撐起的一口氣,頓時全都泄了,他神情頹喪地耷拉著腦袋,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你沒錯,唔,就算是你真錯了,你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溫朔笑著招招手,示意靳遲銳蹲在他旁邊,指了指面前的瓜子,道:“來,吃瓜子等著看戲……”
“師父,弟子愚鈍,還請師父教導。”
“我現在講,你估計也會稀里糊涂的,甚至不信。”溫朔擺擺手,嗑瓜子的速度加快,一邊說道:“真用得著咱們出手時,也不用去跟前兒,這又不是大街上抄家伙貼身近戰群毆,明說吧,在這兒坐著我都嫌距離太近了呢。”
靳遲銳頓時了悟,道:“那,咱們再換個地方,離遠點兒?”
溫朔詫異地看向靳遲銳。
“遠點兒,咱們,咱們……”靳遲銳似乎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忐忑地訕笑著解釋道:“咱們就可以趁對手不注意,關鍵時刻突然出手,打他們一個冷不防,一錘定音!”
“嘿嘿,有點兒意思了。”溫朔老懷安慰地笑著點了點頭,這才像是胖爺的徒弟嘛。
飽受心理摧殘折磨的靳遲銳,看到師父滿意的笑容,頓時輕松了許多。
溫朔擺擺手,道:“想法是好的,值得表揚。不過這次不行啊,唉,咱們師徒二人得坐在這里,讓所有人都看得到咱們才行,唔,忘了一件事兒,把你小師弟也叫上來吧……”
“哦。”靳遲銳一頭霧水,扭頭道房子的另一邊朝著院子里喚道:“小師弟,師父叫你上房來看戲。”
“來啦!”
早就站在堂屋門口一臉向往和委屈、不甘的鞏項,聽著師兄的喊話,當即一蹦三尺高,沖到墻邊木制的梯子旁,三兩下便躥到了房上,蹦跳著來到師父的身旁,乖巧地喚了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