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人家如今的社交圈子里,都是些什么樣的人物……
世間事,其實很多并不復雜,但架不住人心復雜,更架不住一個人在本身對另一個人懷揣著恐懼心思時,就會把對方往深處展開遐想,于是乎,越想越覺得對方了不起。
溫朔擺了擺手,道:“遲寶忠運氣好,我剛想要收拾他,他自己就出了問題……就說那天我從龍泉糧油批發市場離開后,他就生病住院,回來又不小心摔傷住院,對吧?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確實讓人盯著他了,所以,他這接二連三地倒霉吧,讓我還是生出了一些惻隱之心,得,他越是受罪越是活該,等他好了我再收拾吧。”
“啊?”穆增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人,怎么能如此狠毒?
太過分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您吶,如果是為這事兒來的,那咱們也沒什么好說的,回去吧。”溫朔微笑著擺擺手,道:“你我無冤無仇,保不齊以后還會有合作的時候呢,何必因為遲寶忠,鬧出矛盾來?”
穆增民苦笑點頭:“是是是,不過……溫董事長,我多說一句你別介意啊。”
“嗯,你說。”溫朔笑著點頭應道。
“假如這事兒,嗯,我是說假如……”穆增民斟酌著,卻流露出了一絲的強勢,也是對等的談判意味,道:“是你在報復遲寶忠,當然了,他做得那件事也活該,你打擊他是理所應當的。我的意思是,假如真是你把他搞成了現在的樣子,咱,能不能談一談?”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溫朔微笑著搖搖頭。
穆增民皺眉道:“其實我也不信,就是有人說他撞了邪,在我老家那邊兒的鄉下,以前倒是聽聞過,一些大仙兒,唔,城里人說就是迷信,跳大神兒的,能下咒、下蠱什么的禍害人,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患病,招了外災,反正挺邪行的。”
“所以您擔心,或者懷疑,是我找了大仙兒?”溫朔繼續笑著說道。
“是。”穆增民不否認,苦笑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咱是假如,沒別的意思,就是談談,對吧?”
溫朔搖搖頭,道:“就真是我干的,也沒得談。”
穆增民一愣,旋即皺眉認真思忖了幾秒鐘,斟酌著緩緩說道:“溫董事長,殺人不過頭點地啊,他當初做的這事兒確實不地道,可這都十幾年過去了,遲寶忠也沒有做那種生搶硬奪,甚至傷人、殺人的混賬事兒,咱是不是,讓他拿出些賠償,幾倍、十幾倍的賠償……把這事兒了結了啊?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對吧?”
“穆老板,不是我溫朔不給面子,而是,這件事沒得談。”溫朔將煙蒂摁在了煙灰缸里,神情冷淡地說道:“我那天說的話,還算數,而且我這人向來言出必行,他有證據,就去告我啊。”
聽了這番話,穆增民后背生寒。
這,是明確告訴他,又是在隱晦地告訴他:“遲寶忠現在這般狀況,就是老子干的!而且,沒得談!”
太可怕了!
無聲無息間,就讓一個好端端的人,成了一個廢人,一個神經病,一個,隨時可能會死去,想死、求死都不能死,只能活生生受苦受罪,活在恐懼中承受著各種折磨。
“何必?”穆增民吐出了這兩個字,他實在是不知道,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我只是在幸災樂禍,而已。”溫朔笑道:“您說,讓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