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表現出黃芩芷這一擊的力量大,還不能對抗的力量太大,以防對撞的反作用力傷到了黃芩芷,但如果一點兒反作用力都沒有的話,也太假,且起不到健身、提升揍人力量的效果。
所以這里面拿捏的分寸,就需要極為精準了。
而胖子做這種事兒,偏生駕輕就熟,信手拈來。
黃芩芷何等聰明,這種把戲兩次之后,她就察覺到了異常,對胖子再了解不過的她,隨后就提出了質疑,而胖子也一如既往地對她的困惑,毫不隱瞞,干脆地告訴了她。
現在,胖子再怎么裝痛,叫得凄慘,黃芩芷也好不心疼,追上去雖然不在踢臉,但是胳膊、后背、大腿……
噼里啪啦又是一頓猛揍狠打。
胖子被打得嗷嗷直叫,只不過,這家伙的叫聲實在是太婉轉了,簡直春意盎然……每每讓黃芩芷打著打著,就實在是打不下去,紅著臉停手——否則的話,被人聽到了,那得多丟臉啊?
幸虧正值暑假期間,二體館這邊每天除了胖子這個享有特權的家伙帶著她來之外,沒有別人。
但保不齊訓練館外面就有人路過,這要是聽見了,別人會怎么想?
黃芩芷無力地席地坐在了胖子的旁邊,擰著他肉乎乎的臉頰羞氣道:“你能不能別這么……啊?”
“賤?”胖子替黃芩芷道出了那個臟字,旋微微仰身,一伸胳膊攬住了黃芩芷,然后一起躺下,看著高高的房頂,道:“芩芷,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擔心你太累。”
“嗯?”黃芩芷側身詫異地看著胖子。
“我們學習、工作,天天這么繁忙,大部分時間都要裝模作樣地端起架子來,顯示出我們的氣度、氣質等等吧,總之就是不能讓人看出哪兒不好。”溫朔頓了頓,腆著臉笑道:“好吧,你不是裝出來的,你是與生俱來和自幼生活環境熏陶,養成的自然高貴典雅氣質,只有我是裝得最多。那,先聲明這不是在拍馬屁,而是事實。我要說的關鍵是,要學會放松自己的心理。將各種一點點累積的生活壓力,在日常生活中的不經意間,一點點地釋放出去。”
黃芩芷先是被夸得略有些不好意思,繼而微微顰眉,面露不解,卻又好似有那么一點點了悟。
胖子幽幽地說道:“你看我平時對外人,有過這樣的表現嗎?”
黃芩芷抿嘴笑道:“偶爾會有。”
胖子愣了下,旋即有些羞惱地揮揮手說道:“偶爾的不算,他們不招惹我,我會那么做嘛……真是的。”
“你就是壞。”黃芩芷抬手擰了擰胖子的臉頰。
“說正題……”胖子正色道:“有一說一,以前在東云的時候,和我那幫哥們兒在一起插科打諢各種俗得不能再俗的笑料,臟字兒幾乎就掛在嘴邊,但來到京城以后,不知不覺的,突然間就很少再去說臟話,這大概便是所謂的環境改變人吧。”
黃芩芷疑惑道:“這和你賤不賤,有關系嗎?”
“有啊。”胖子很認真地說道:“生活中的各種壓力,讓人太累了,有時候暴露一下人性中齷齪,唔,委婉地說就是相對陰暗,這樣說也不對,反正吧,就是肆無忌憚的那一面,總會令人感覺很放松……”胖子注意到黃芩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戲謔之色,頓時有些著惱地瞪著眼說道:“我可不是在說歪理給自己辯解,回頭給你看看宋釗生老院士送我的那些筆記,這可都是專業心理學上的知識。”
于是黃芩芷愈發詫異,也就開始認真起來。
“不止如此。”胖子色迷迷地伸出手在黃芩芷的身上摸索著,一邊說道:“一些在你看來賤賤的詞匯、話語,還能在親密、隱秘的環境下,調起更好的氣氛……”
黃芩芷臉一紅,道:“瞎說。”